他臭豆腐、豆汁兒、鯡魚罐頭都能忍,但榴蓮的臭味是忍不了一點。
“算了,還是先吃乾果吧。”
劉正把水果都扒拉到了一邊,專心吃乾果。
幸好,乾果裡面沒有刺客,不僅味道不錯,而且油水都很足。
熱知識,很多幹果的熱量比米飯還高得多,脂肪和蛋白質都很豐富,像壓縮餅乾裡就會放很多幹果。
等把一桌的乾果都幹掉後,他的體型終於恢復到了正常水平。
但也就是體型恢復了而已,體力儲備還是岌岌可危。
就在劉正思考是再點一份乾果套餐還是再試一下水果的時候,包廂的門被推開了。
他聞聲看去,門口站著一隻黑白色的大鳥,頭頂還頂著一大坨紅色。
這標誌性的紅色禿頭讓他一下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來者正是一隻和熊貓同為一級保護野生動物的丹頂鶴。
說起來,只要是黑白配色的動物珍稀程度貌似都不低。
“血腥餐廳的人!”
丹頂鶴看見他身上的餐廳制服嚇了一跳。
“不用擔心,我現在正在休假期間,你就算點了外賣我也不給你送。”
劉正笑道。
“白痴才會點血腥餐廳的外賣。”
丹頂鶴定了定神後吐槽道。
“你這句話可罵了不少達官貴人啊。”
他挑了挑眉。
“你在說什麼?”
丹頂鶴一臉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不愧是大劇院的人,演技真好。請站吧。”
“說吧,你要找我辦什麼事?”
丹頂鶴站到了他對面問道。
“你們大劇院是不是有隻黑天鵝?”
劉正進入了正題。
“沒錯。它是芭蕾舞首席,大劇院的臺柱子之一。”
丹頂鶴回道。
“你和它關係怎麼樣?”
“一般。合作過幾次音樂劇,架子大得很,看人都是斜著眼睛看,不過專業確實過硬,翅膀一動觀眾們的眼睛就被釘死在它身上了。”
丹頂鶴說道。
“你也是舞蹈演員嗎?”
“不,我是音樂劇演員,舞蹈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丹頂鶴搖了搖頭。
“我要是專門的舞蹈演員,那關係就不是一般了。”
隨即它又冷笑道。
“那是什麼?”
“仇恨唄。只要它還在舞臺上,你就永遠當不上首席,只能一輩子匍匐在它翅膀的陰影下,換你你恨不恨?”
丹頂鶴反問道。
“還好吧。我一向的原則是此路不通就挖地道,實在跳不過它我就跳槽去別的地方當雞頭,再不行我就改行。”
劉正聳了聳肩道。
“說得容易。你不是搞藝術的你不懂,真正跳舞跳得好的,舞蹈不僅是工作也是自我價值的實現,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
“那都自我價值實現了,還在乎別人是不是首席幹什麼?”
他反駁道。
“沒聽過相對論嗎?只要我把別人的價值踩下去了,我的價值也就相對地上升了。”
丹頂鶴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這個相對論好像和我知道的那個不太一樣。”
劉正虛著眼道。
“那肯定是你那個不對。”
丹頂鶴篤定地說道。
“就算是吧。”
他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黑天鵝的真實身份其實是一隻‘醜小鴨’。我有一個研究神話生物的教授朋友,他對‘醜小鴨’這個種族很感興趣,想抓一隻來做研究。而我是個很熱心的朋友,願意幫他這個忙。”
劉正半真半假地說道。
“醜小鴨?這是個什麼種族?”
“醜小鴨一族會偷偷把自己的蛋下到別的鳥類的窩裡,然後挑選一隻最優秀的幼崽,搶奪它的外表和天賦,並且篡改大鳥的記憶。”
他把大白鵝告訴他的複述了一遍。
“聽起來像是杜鵑,不過比杜鵑更噁心。”
丹頂鶴聞言露出厭惡的表情。
杜鵑也會把自己的蛋下到別鳥的窩裡,讓對方幫自己養孩子。
杜鵑的幼鳥還會把別鳥的蛋拱出去,以保證自己得到充足的食物。
這種行為被統稱為巢寄生。
“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劉正問道。
“有。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第一,我需要黑天鵝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第二,我需要掌握它的行蹤,越及時越好。”
“第三,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需要你接近黑天鵝,然後點一份外賣。”
他一條條地說道。
“第三條不可能,我絕對不會點血腥餐廳的外賣。”
丹頂鶴聽完後搖頭。
“我可以給你足夠的補償。”
“你就是給我一千萬也不行,就算你說服了上面也不行,我寧願被追殺也不會點外賣。”
丹頂鶴態度堅決。
“好吧,那你就要負責幫我的人混進大劇院裡。”
劉正只好退而求其次。
“這個可以。”
丹頂鶴點頭道。
“皇帝不差餓兵,這是給你個鳥的行動資金。”
他直接取出了大概十萬塊錢放在桌子上。
看著一張張綠油油的鈔票,丹頂鶴頭頂的紅瘤都亮了幾分。
它在大劇院只是箇中流演員,十萬塊對它來說也是一筆鉅款了。
“你還有什麼需求儘管提。不管是錢還是事,我能做到的都會做到。”
“我只有兩個要求。第一,你辦事的時候一定要盡心盡力。第二,除了你的上面以外,不要把這件事情洩露給別人,更不要出賣我。”
“這兩點做得到,錢拿走。做不到,你現在就說。”
“別拿了錢又不做事,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鳥了。”
劉正盯著它的眼睛說道。
“真的什麼需求都能提?”
丹頂鶴把目光從鈔票堆上移開。
“真的。”
他點頭。
“幫我救個人。”
丹頂鶴說道。
“誰?”
“鹿童。他原來在動物園,但最近被賣給了一個富豪當私人寵物。”
丹頂鶴回道。
“所以他到底是人還是鹿?”
“他是人鹿混血,可以在兩種形態中切換。”
丹頂鶴說道。
“6。那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劉正問道。
“我家和他家是鄰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上了演員培訓班。但後來他說他不想當演員了,要去參與一個什麼工程賺大錢。我們大吵一架然後不歡而散,再後來他就銷聲匿跡了。”
“等我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變成鹿的樣子待在動物園的玻璃房裡了。”
丹頂鶴淡淡地說道。
“他參加的不會是404工程吧?”
劉正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又遙遠又臨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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