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倒提著苦無,從上至下,刺入了美依的頭頂。
既然做不到狠心殺了蕎依,那就得狠心殺了她妹妹。
其實夜光有充足的機會,避免蕎依被她妹妹重傷。
但他什麼都沒做,一直在等。
在她妹妹要殺她的最後一剎那,才衝出來中止了這場謀殺。
如果他貿然殺了蕎依的妹妹,蕎依反而會恨自己。
血液從美依的額前,耳旁,脖子上流下。
蕎依本想抬手阻止,夜光群根本沒給自己阻攔的機會。
部和喉嚨一陣陣劇痛。
想想剛剛妹妹非要殺自己的模樣,蕎依忽然覺得,妹妹是如此陌生。
自己早已忘了妹妹是什麼樣的。
小時候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兩個辮子一跳一跳的小孩,死在了記憶深處。
也許這幾年為妹妹的付出,只是在為自己想象裡的妹妹付出。
間諜的報酬,獎勵,都直接給了妹妹,讓妹妹以為,一切都是應該的。
美依的屍體倒下,夜光拔出了苦無,頭骨的裂口裡流出了腦漿。
這樣一來,就算是山中一族都得不到任何情報,間諜調查報告可以任由他自己寫。
美依身上的巖忍特徵更為明顯,很容易糊弄。
夜光轉身將蕎依放倒,低聲說著:
“結束了,蕎依,都結束了。
你已經被巖隱村拋棄,大野木將失敗原因之一,歸咎到你們間諜的錯誤情報上。
大野木不是什麼心胸寬廣的豪傑,反而因為侏儒症有些偏執,不會改變自己的任何決定,也不會承認任何錯誤。
忘記巖隱村,忘記你的妹妹,繼續待在木葉吧。
我上頭有人,能幫你遮掩一段時間。”
實在遮掩不過來···夜光心道,如果遮掩不過來,為了保全我自己,到時候也只能提前來殺了你。
忍者的殘酷,在這一刻具象化。
無論夜光多麼喜歡蕎依,如果在自己和蕎依之間二選一,他只會選自己。
夜光扯開了蕎依腹部的衣服,露出了傷口,一邊處理傷口一邊說:
“明天中午,你必須開店營業,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腹部的傷再疼也要忍著。
脖子上的傷口倒是簡單,戴一個項圈遮掩。
嗯···對,戴項圈,很有情趣,我喜歡。”
蕎依躺在地上,不停的流淚。
為自己流淚,為妹妹流淚,為自己那些無用的付出流淚,為妹妹狠心殺自己流淚。
也為那些死在自己周圍的巖隱村間諜流淚。
所有人的死,在村子的恨意麵前,都變得一文不值。
最後拯救自己的,竟然是一個木葉村的陌生人。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什麼名字?”夜光一邊上藥,一邊回憶:“我上次告訴你我叫什麼名字來著?”
“米曲。”
“那我就叫米曲。”
蕎依知道夜光不會對她說真話,也不再追究。
誰讓自己是間諜呢,木葉能有一個人護著她活下去,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蕎依雙眼無神的看著樹冠縫隙裡的夜空,說:“你說,為什麼要有互相殺戮,為什麼要有戰爭,為什麼要有敵村,為什麼要有這麼多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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