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崔斯冷不丁地接了一句。
“對，西斯。”雷恩點點頭，表示認同，“如果我們把所有光明面使用者都當作絕地，就像他們把所有黑暗面使用者都當作西斯一樣，那我們就會和共和國犯同樣的錯誤，我們已經……而且可能還會繼續招募黑暗面使用者，作為對絕地和共和國的天然制衡，結果在邦聯內部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黑暗面階層。
這確實與共和國體制相悖，但相悖並非邦聯的目的，邦聯的目的是對共和國體制的反駁：建立一個沒有宗教階層的公平、正義的社會。”
“很有趣的觀點，”坦恩將軍若有所思，開口說道，“但把這名絕地學徒轉化為黑暗面，能為我們對抗絕地增添一份助力。”
沒錯。
坦恩將軍顯然是想要一件軍事資產，多一個西斯來對抗絕地，這樣就能夠緩解一條戰線上的壓力。
但是……
雷恩不能夠讓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殺死絕地贏不了這場戰爭，長官，”他反駁道，“推翻共和國才行。我建議，與其把絕地轉化為黑暗面，不如向她展示我們現在所反抗的體制的不公之處，讓她知道我們並非她以為的敵人，讓她反對的是共和國，而非光明面，然後我們把她推到聚光燈下，讓她的形象遍佈‘暗影新聞’，把她打造成分離主義的象徵，一個反抗共和國的絕地。”
“絕地武士團無法反駁，因為她並沒有投向黑暗面，”文崔斯意識到了，很快反應過來，“我們要讓他們直面自己的所作所為。”
“沒錯，要是運氣好的話，”雷恩補充道，“會有更多絕地倒向我們這邊，只要共和國公民還對宣傳深信不疑，還把我們當成‘邪惡的一方’，我們就永遠別想說服他們簽訂條約。所以請原諒我這麼說，有絕地站在我們這邊，對我們的事業會大有好處。”
聽見這個說法，就連文崔斯都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雷恩很清楚她內心裡肯定還有些個人情緒在糾結，但至少她沒有直接提出反對。
“我還沒有完全被說服，但我能看到你這個建議的價值，”坦恩將軍雙臂交叉，“艦長，你把這名學徒帶到吉奧諾西斯，我會親自處理她，文崔斯，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文崔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氣勢有些萎靡，最後只是嗡聲說道：“沒有。”
坦恩將軍乾脆地點點頭，隨後影像直接消失。
她剛一離開，雷恩頓時覺得安全感驟減。
文崔斯猛地轉身，看他的眼神介於死亡凝視和有點佩服之間。
場面一度寂靜。
最終，她還是邁步走進飛船內部。
等感覺不到文崔斯的存在後，雷恩就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癱倒在椅子上，用手擦去臉上的一層冷汗。
他想他可以把這算作一次成功？
至少，他把這女孩從“西斯訓練”通常會帶來的可怕命運中拯救了出來。
雖然不完全是他所期望的那樣。
將軍太精明瞭。
但現在這樣的進展就是好的。
一步一個腳印。
雷恩再次告訴自己。
一步一個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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