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們也是一臉的震驚!
一個個都以為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
都瞧著上面端坐著的監國殿下。
跟見了鬼似的!
夭壽了!
大明朝給咱們發福利發錢了?
有一個御史給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聲!
“哎唷,疼的……”
朱瞻墡聽到聲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罵道:
“發什麼神經?”
“啊?不是,不是……微臣,手抽了一下!”
朱瞻墡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沒吃過好的!
官員們確實有些不淡定了。
特別是賦閒在家的閒官,也都能得到一份炭火。
甚至還能得到棉被和三兩銀子?
這還是咱的大明朝嗎?
一些比較老的官員,也是幾朝老臣了!
那是忍俊不禁地抹起了眼角淚水!
他們不是沒錢,是壓根沒領導對他們這麼好過。
其實要說多好也沒有多好。
但這人最怕對比。
誰叫大明朝前面還有一個老朱朱重八呢!
這不,就體現出朱瞻墡的大恩大德,天降甘露了!
人比人氣人,貨比貨得扔。
朱瞻墡瞧著這一些老臣們的神情,嘴角抽搐不止。
有這麼誇張?
隨後,想了想,朱瞻墡也明白了。
海瑞一個六品的京官在京城,都能餓死自家的孩子。
甚至一年到頭都讓老母親吃不上一塊肉。
大多數的時間,還要親朋好友接濟。
有些在京小官,還能在凍死在家裡……!
老朱當年確實是太狠了。
導致後面的皇帝也按部就班照舊。
畢竟大明朝廷窮,皇帝也就摳搜。
其中有一些奇葩,還他孃的直接發大明寶鈔。
這更是逼得官員們,徹底沒了活路!
朱瞻墡對於清官是有自己的理解的,
清廉是好事,但不能餓死和凍死!
正常的薪水還是要有的!
雖然當年的老朱認為,大明朝當官的就不配有。
而且三百六十五天,必須天天上工。
最多隻能休息兩天!
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明朝的貪汙指數,一樣是居高不下。
大明律對於貪汙,從老朱那時候開始就是重罰。
依然阻止不住……,——貪汙指數狂飆!
真別說,還真就跟老朱給官員們定下的一百年不許變的待遇有點關係。
貪汙五兩就殺頭,
依然阻止不了大明官員變著法的貪!
得活著不是!
想來想去,大明也就出了一個海瑞。
滿朝文武機關算盡求活,就海瑞機關算盡求死。
老朱厚待了子孫,對於當官的自然就是當牛馬。
而且大明朝的官員還有一個儀仗出行的問題,這筆錢朝廷是不出的,但是你出去不用這一套軍牢快手也不行——因為犯法!
降低規制也不行,還是犯法。
那這排場就得當官的自己掏錢!
本來就沒錢。
這不是逼著他們貪汙嗎?
而且京官本來就是伴君如伴虎。
高風險居然沒有高回報。
貪就成了他們入行的第一課了。
朱瞻墡瞧著這些大臣們,心中一嘆:
——老朱,有點狠了啊!
自古官員俸祿之薄者,唯有大明。
也難怪後世的內閣首輔李賢,都會跟皇帝訴苦,“臣,俸祿不過十日之用而已”。
還有一點,大明朝的俸祿除了有發寶鈔的奇葩外。
那就是不發——現銀!
沒錯,不發錢。
咱大明發糧食。
官員得自己拿著糧食去賣了換錢。
這就是大明朝官員的俸祿!
正常一個小京官能有七石的月俸。
按照後世購買換算,一個月也就是一千多塊。
可一旦加上要掏的儀仗錢,那就徹底完蛋了。
嘖嘖,沒得救!
忽然,朱瞻墡理解這群打工仔了。
你們這群官員跟後世完全不能比呀!
你們是過得太慘,他們是過得太好。
——一分都不敢花,都能有幾個億。
戶部尚書,顫顫巍巍地再一次確認問道:
“殿下,您是說……要發放炭火和棉被,甚至銀錢給在京不論大大小小的官員?”
“是呀,我的戶部尚書,不然呢?耳朵塞雞毛了?”
“是是是是!臣惶恐!”
“今年歲俸發了嗎?”
“稟監國,還沒呢。”
“那這樣,今年歲俸,就別隻發糧食了,發一匹布,還有三石面,外加十五兩銀子,一年到頭,都給孤過一個好年,別一個個一副沒吃過沒見過的樣子,搞得我大明朝虐待了你們一樣……”
伴隨著朱瞻墡的話音落地!
突然間~!
“殿下——!”
一聲哭喊。
響徹在整個奉天殿內。
就見一個翰林院的老臣,從朝臣之中衝了出來。
撲通一聲,俯首跪倒在地。
這老頭老淚縱橫地哭哭啼啼道:
“殿下!臣叩謝你的大恩大德,我大明朝——有望了呀!”
隨著這個老臣的激動行為。
一些年輕的官員們,也都是暗自感動不已。
一個個臉上都是久違的喜色。
看向朱瞻墡的眼裡盡顯忠誠。
他們做夢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在大明朝收到“壓歲錢”!
還是來自領導的!
誰說監國殿下是屠夫是暴君的?
這是咱親爹!
一些之前還在私下咒罵監國為暴君的官員。
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紛紛為自己當初的行為感到羞愧!
這是暴君?
宋仁宗都不配給咱監國殿下提鞋!
戶部尚書也是眼含熱淚!
他手持官牌深深一拜,
“臣等,謝過殿下了!”
朱瞻墡搖搖頭,瞧著這群感動得情緒失控的官員們,出聲道:
“哭哭啼啼成何體統?汝等只要實心任事,孤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但誰要跟孤打對臺,唱對角戲,拖將出去斬了,都是輕的!——扒皮抽筋才是孤的手段。”
“臣等謹記!”
百官們都是齊聲應道。
紛紛一拜。
每個人也都回憶起殿下的雷霆手段。
心中既是感動又再生膽寒。
接著,朱瞻墡就讓內閣主持起了今日的朝會起來。
還別說,氣氛好到了,甚至連御史站出來都不是來噴的,而是想著法的提一點意見。
朱瞻墡看在眼裡,笑在心底。
要想馬兒跑,確實還是得給馬兒餵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