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基謙,你這傢伙!
還挺有演技。
“臣覺得貪腐問題不單單只是權錢美色,更應該徹查每個官員名下的田產,這些田產往往都是御史們以前都沒有注意到的。”
“甚至,臣建議,更進一步,連那些世襲的勳貴們,也要徹查一番,臣接到密報,很多勳貴名下的土地,已經遠遠超過太祖,文帝,甚至當今陛下當初賞賜的份額!”
于謙不停,又直言不諱道:
“臣還覺得,這些勳貴們,都是世襲的爵位,那都是祖上的榮光,都是我大明的恩賜,可他們一個個不只不念天恩,甚至還不思進取,更有甚者,暗中還勾結地方豪紳不斷侵吞百姓農田……,”
“此等行為不是要亂我大明江山嗎?臣猶記得太祖在世的時候,說我大明要以民為本,以天下百姓之心為心,就這群數典忘祖之徒的行為,不單單是給他們的先祖抹黑,更是對太祖皇帝赤裸裸的侮辱!”
“他們愧對先祖,更愧對我大明的恩德!”
“若此風不止,恐我大明危矣!”
常言道,平靜的湖面,是經不住一塊巨石的激盪。
一石激起千層浪。
朝臣們頓時炸開了鍋。
“于謙你狗屁不懂!”
“你你你你——,你才是亂臣賊子。”
“于謙讀書讀傻了吧?你一個狀元也敢指責老子的祖宗?老子的爺爺和老爹為我大明壯烈的時候,你他娘還沒生吧?”
“于謙,我是戶部管理田籍的,天下的土地多半都是有契約為憑,官府做證,各自自願買賣的,怎麼到你嘴巴里,都是一副強佔他人土地的味道?本官要彈劾你於大人禍亂朝政!”
“殿下,于謙其心可誅!此賊,這是要陷殿下,陷陛下,陷我太祖皇帝於刻薄寡恩的不義之境呀!”
“哼,你他娘一個小小禮部出身的主事,竟要搶走老夫戎馬半生換來的恩賜?來於謙,咱們去殿外比劃比劃,老夫不打得你滿臉桃花開,我這陛下欽賜的鎮國將軍給你做!”
文武百官們跳腳不斷。
指著于謙那是破口大罵。
要不是朱瞻墡還坐在這裡,
他們現在能衝上去將於謙給活吃了!
大明朝的朝堂永遠是這麼的精彩!
至於于謙,那完全就是不怕不避,我自佁然不動的老神在在。
于謙就在這樣的罵聲之中,又接著高聲稟報道:
“殿下,須知天下間最多的乃是普通百姓,若是這些貧農們沒有土地,只能去給那些大戶們當佃農,那他們的生活能好得了嗎?”
“給人種地,這輩子不是餓死就是窮死,難道殿下忍心看天下的貧苦老農們,淪落至此嗎?”
不說還好。
這樣一說,百官更是火冒三丈。
“于謙我艹你姥姥!”
“于謙你這是要平白無故汙衊功臣們的清白呀?”
“老子家的田地都是有地契為憑的!”
“于謙我要寫密奏給前線的陛下。”
朱瞻墡聽著百官們對於于謙的責罵,
同時也觀察著每一個跳腳的官員。
文武都有。
于謙還真踩在他們的尾巴上了!
叫得這麼兇,跳得這麼高。
功臣武將就居功自傲了?
老朱家,從洪武爺開始,不是沒殺過有功之臣。
這群人還真是好日子過久了!
“安靜——!”
朱瞻墡一聲厲喝。
頃刻間,原本喧鬧的朝堂。
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威懾力十足。
“孤還沒死呢,孤這個監國還坐在這兒呢!”
“怎麼?我大明朝一個二品的尚書,要被你們生吞活吃了?”
“來,誰給孤上去咬于謙一口試試?老子看誰敢——!”
“陛下送回來的信,你們都忘了?天下百官,皇親國戚,各地藩王,功臣勳貴……,都要聽孤的命令,天下的生死,都在孤一人之手,這是皇爺爺對孤的絕對信任!”
“爾等今日要反?”
尚方寶劍一亮出來。
百官們紛紛退怯了。
管你是文臣還是武官。
一個個都不敢繼續吭聲。
皆是耷拉著腦袋,低著頭,不敢言語。
“臣等不敢!”
百官們不約而同,行禮一拜,齊聲山呼。
朱瞻墡望著朝臣們,冷聲道:
“諸位臣工,孤有一策,可解于謙所稟之事,請諸位靜聽。”
“孤此策名喚——一條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