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斌衝著場邊已經擺好陣勢的記者怒了努嘴,道:“你看衣服上的標誌,央媒。”
徐容怔了下,才明白李又斌口中的“央媒”是什麼意思。
要是一般的小媒體,他完全就當不存在,可是這家媒體晚上七點的時候要是能提他一句...不敢想不敢想。
“開始。”
徐容剛彎下腰,便覺背上猛地一沉。
李又斌竟然沒等他站穩就竄上來了,而且大概興奮過頭了,他一下竄的有點高,重心相當靠上。
但倆人都沒吭聲,記者在旁邊呢,而且也不是實拍,不礙大事,這時候重要的是展現劇組的“精神面貌”。
雖然不太得勁兒,徐容也沒猶豫,兩胳膊夾著李又斌的小腿,沿著已被製片部門清掃出來的小路就跑,雖然重心不大穩,但是此時他仍感覺混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氣。
萬一上了新聞聯播......
跑了二十來米,徐容瞥見眼巴前地上一灘碎冰碴,可是因為身體的慣性,腳已經邁出去,收不回來,他也沒在意,一腳踩過去就是了。
可是當真的踩上去,用力蹬地時,腳下不由一滑,身體霎時間失了平衡,往前撲去,心道:要壞。
“哎。”
在他身形就要撲倒在地的當口,眼角的餘光瞥見一道黑影“嗖”地一聲從自己頭頂射了出去。
“嘭。”
黑影在半空中沿著拋物線,遵循著牛頓第二定律,一聲悶響後,砸在一邊的雪溝裡。
伴隨著的,是“嗷”的一嗓子,慘叫聽著相當壓抑而又痛苦。
徐容也不顧身上的泥土,忙爬了起來,跑下坡將李又斌扶著坐起,面色忐忑地問道:“團長,你沒事兒吧?”
與此同時,劇組七八個人也慌忙跑了過來,跟著一塊將李又斌攙了起來,拍打他身上的雪泥。
大概是衣服厚,李又斌瞧著沒有大礙,只是輕微地晃著腦袋,似乎還沒能從剛才那一下緩過勁兒來。
“團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腳下一滑,我沒站穩當,所以就...”
過了一會兒,李又斌回了神,看著一直道歉的徐容,想生氣,可是大抵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能苦著臉道:“兄弟,你想出名我不攔著你,可是你也不能摔死我啊。”
徐容一聽李又斌對他的稱呼,知道李又斌心裡對剛剛摔那一下不舒服,忙道:“團長,真對不住,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那要不這樣,你踹我兩腳,解解氣?”
說著,他背過身去,撅起了屁股,扭著頭衝李又斌道:“團長,你踹吧,有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
“去去去。”李又斌見他撅著個腚,作勢踢了一腳,卻沒真使勁兒,收回了腿,哭笑不得地道,“一邊玩去。”
見李又斌沒什麼事兒,整個組才放下心來。
導演陳建也暗自慶幸,幸好劇組的演員都不是大腕兒,平時經常開玩笑熟絡了,要是真請了個大腕兒來,剛才那一摔,今兒個可真不好收場。
只製片主任跟徐容倆人一左一右跟李又斌道歉,路沒清理乾淨,製片主任也有責任。
徐容對剛才的腦子一熱相當後悔,沒表現成不說,還丟了大人。
“團長,你哪還疼,我給你揉揉吧?”
李又斌本來想拒絕,可是剛才那一下確實摔的不輕,哼唧道:“哪都不舒服,剛才你小子差點給我摔麻了,我先前就跟你說,踏實演戲才是正路,你不聽,要不是天冷穿的厚,非給你摔個毛病來。”
徐容訕笑了一聲,道:“我錯了團長,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經過剛才那一出鬧劇,徐容不敢再想別的了,老老實實拍戲。
可是李又斌就跟個嘴碎的老太太似的,組裡來個人,他立刻便是一通苦水:“和尚這傢伙想紅想瘋了,差點沒把我摔死,你們可得小心著點。”
徐容對此也只能抱以苦笑,誰讓他說的是事實呢。
他也知道李又斌只是玩笑,可是這事兒給他長了個教訓,捷徑不好走,成了還好說,若是走的時候沒當心,腳下一滑,說不得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在進組的第十天,系統的經驗值再次漲到了99點,望著光幕,徐容心中不禁有點激動,再有一點,他的綜合評價就會到達D+,而五項評價的其中一項也能提升到C。
之所以經驗值會增加這麼快,還是跟他過去三個月吃透了劇本有關,不僅他自己的戲份,其他人的臺詞他都記了個大概,怎麼演,他心裡也有明確的概念,每次拍攝,他都會去做對比,透過陳建的反應來判斷自己猜測的對錯。
他心中隱約有種預感,接下來的三次提升是每一次都是巨大的飛躍。
經過他的觀察,群演當中,基本上沒有評價能達到C的,只有一些特約演員才有,而且還不多見,而相反的是,科班出身的專業演員普遍都是C-起步。
跨行發展的除外,那些人大多是玩票性質。
他隱隱感覺,C-是一個門檻,跨過去了,便是從此躋身專業演員的行列,即使去蹲群演,慢慢的也能混出個特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