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沫沫聞言,指尖無意識地捻了捻腰間絲絛,這是她緊張時的小習慣。
陳潛敏銳察覺,悄悄握住她微涼的手指尖。
“別怕,一切有我。”
對於家主即將收她為義女的事兒,風沫沫自然是已被告知,但也知道這是沾了陳潛的光,並不是因為她自己有多麼出色。
從小到大,家主在她心中就是一個高大威嚴的形象,忽然就要成為自己的義父,就算她一直是灑脫隨性的人,但小小的緊張在所難免。
這個細節被門廊陰影處的白衣女子盡收眼底。
“雲希。”清冷的聲音猶如一泓清泉,沁人心脾。
陳雲依從影壁後轉出,一身白裙,風姿淡雅。
陽光掠過她髮間那支冰晶簪,在青石板上投下細碎光斑。
“還傻站著做什麼?”
“阿姐!”陳雲希加快半步上前挽住姐姐的手臂:“沫沫姐和潛哥哥到了,父親知道了?”
“知道。你們瞎逛這麼許久才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了。”
陳雲依與陳潛風沫沫點頭致意,目光在風沫沫勁裝腰封的玄鐵釦上停留一瞬,“父親說你根骨不錯。”
這話聽著像誇獎,偏生配著她霜雪般的語氣,叫人摸不準態度。
風沫沫卻笑得燦爛:“雲依姐姐好!”
陳雲依比他們幾人都大了好幾歲,性格清冷,又是修煉天才,生活軌跡與他們大是不同。
與兩人自然是不熟悉的,但風沫沫卻對這位陳家的天之驕女頗為崇拜。
“進來吧,我與你們同去。”陳雲依轉身帶路。
清微堂內,陳家家主陳宏明正在賞玩一尊青銅鶴形香爐。
他是個相貌清濯的中年文士,氣息沉凝,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也是一個風流倜儻,相貌出眾之人。
“爹爹!”
陳潛等一行人走入清微堂,陳雲希便出聲喚道。
“潛哥哥和沫沫姐到了。”
陳潛兩人剛要行禮,陳宏明便擺了擺手,開口道:“自家人不用拘禮。”
他目光越過一對女兒,落在陳潛與風沫沫身上,語氣柔和:“你們二人我雖多年未見,但卻並不陌生,上來坐吧。”
“義父!”
風沫沫上前跪拜,只一叩首,便被陳宏明扶住了。
抬頭對上家主含笑的眼:“修仙之人本不興這套,但既然收你為女,總要有個儀式,一次叩首便可。”
說著,從案上取過早就備好的檀木匣並開啟道:“裡面是枚清心佩,就當老夫的見面禮。”
匣中玉佩觸手生溫,表面流動著雲紋狀的靈光。
風沫沫還待推辭,陳雲希已輕扯她袖角:“父親煉製的法器,築基以下戴著都可溫養神魂和肉身,請姐姐勿要推辭。”
陳宏明捻鬚而笑,點頭讚許。
陳宏明雖貴為家主,早年修為勇猛精進,可惜因一次重傷錯失築基機緣。
中年才娶妻生女,妻子在多年前也因家族爭鬥過世,至今未再娶。
所以家裡僅僅父女三人,人際關係可謂簡單至極。
眾人坐下敘話,陳宏明並不擺架子,不停開口詢問陳潛和風沫沫這些年來的生活和經歷。
陳雲依雖不愛開口,但是給人的感覺卻不冰冷,靜靜的陪在一旁,認真傾聽。
風沫沫的性子是活潑明朗的,不多時便與陳宏明,陳雲依的相處變得自然大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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