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清像被抽去了脊樑骨,“噗通”一聲癱倒在地,胸膛劇烈起伏,喘著粗氣,那聲音好似破舊風箱在艱難抽動。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深入骨髓的疲憊,如亂麻般纏在他心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像個遲暮老人,緩緩掙扎著坐起,忙不迭看向曲紅梅,眼中滿是關切:“曲姑娘,你咋樣?剛剛可太懸了!”
曲紅梅有氣無力地直起身子,輕輕點頭,臉上擠出一絲虛弱淺笑,聲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沒啥大事,多虧你捨命救我,不然我早沒了。只是血衣門那幫傢伙不會善罷甘休,往後怕是麻煩不斷。”
趙君清眉頭一皺,趕忙追問:“之前到底咋回事?咋把你弄得失了心智,跟瘋了似的?”
曲紅梅一臉迷糊,無奈地擺擺手:“我也不清楚。本來在紅傘裡好好調養,突然一股怪力,像發了瘋的公牛,不由分說把我拽出來。從那以後,我腦子就跟漿糊似的,啥都不記得。等有點意識,就看見你,不知為啥,就一門心思想殺了你。”
趙君清看著她虛弱又迷茫的樣子,不好再追問,只能輕聲安慰:“曲小姐,先別想了,你現在身子弱,進紅傘歇著吧。”
曲紅梅身形一閃,緩緩沒入紅傘。趙君清長舒一口氣,就地盤腿坐下,眉頭擰成疙瘩,陷入沉思。這幾天發生的事兒,亂糟糟的,像團亂麻在他腦袋裡繞來繞去。
曲紅梅記憶支離破碎,想從她這兒挖出有用線索,比登天還難。趙君清感覺自己像在黑暗中瞎摸,線索突然斷了,完全沒了方向。
他琢磨起那些像鬼魅一樣冒出來的黑衣人。他們咋就能精準找到曲紅梅呢?難道在自己身上偷偷搞了跟蹤的把戲?趙君清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自己來之前,曲紅梅就已經神志不清,說明黑衣人找她跟自己沒關係。
那這些黑衣人又是咋知道許家別院這個隱蔽地方的呢?許家別院又偏又藏得深,周圍佈滿機關和結界,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黑衣人卻能來去自如,肯定掌握了啥特殊辦法或線索。
就在趙君清正想得頭疼時,一個陰森的聲音,冷不丁在他耳邊響起:“小子,長生訣被你使得有模有樣嘛。”
這聲音像冰碴子,順著耳朵縫往心裡鑽,嚇得趙君清一哆嗦,“噌”地一下站起來,警惕地四處張望,大聲吼道:“你到底是誰?為啥突然冒出來,還莫名其妙幫我?”
那聲音怪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小子,這可不叫幫你。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一個條件。”
趙君清愣住了,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答應過啥,著急地問:“啥條件?我咋一點印象都沒有?”
神秘聲音哼了一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完,像一陣煙,沒了動靜。
趙君清氣得直跺腳,煩躁地抓抓頭髮,心裡又氣又急。這神秘聲音神出鬼沒,說話雲山霧罩,根本摸不著頭腦。他想了半天,覺得想也沒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
他嘆口氣,小心翼翼地捧起紅傘,慢慢站起來,腳步沉重得像灌了鉛,一步一步朝著許家別院走去。月光灑在地上,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像個孤單的衛士跟著他,一起走向未知的危險。
快到許家別院時,趙君清遠遠就看見一輛警車停在門口,警燈一閃一閃,像惡魔的眼睛,在黑夜裡格外刺眼。
走進院子,裡面亂得像遭了洗劫,桌椅東倒西歪,瓷器碎了一地。許瑤正跟警察說著啥,看見趙君清,趕緊走過來。
“你咋來了?”許瑤一臉疑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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