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光繭中化形進行到一半的宴雲綃本來還在苦苦支撐,全力對抗那一顆乖龍珠的強大吸力。
感受到落入自己體內的一道九州社令籙和【龍胤】法位,頓感一陣輕鬆,龍氣外洩的速度陡然降低。
不僅能延緩自身龍氣流失,還能中途截留東海海眼裡那幫大船頭的龍氣補充自身。
另外,這道法籙經歷過隕滅又重生,在漸漸恢復完整的過程中,完全按照她的氣機、命數重塑,完美契合她的蛟龍真身。
跟一位龍胤辛苦修成的法籙毫無差別,輕而易舉就跟原本採珠女的一道【四部禁炁籙】拼接到了一起。
“小澄子,怎麼回事?你不是還沒就職【朝奉郎】嗎,怎麼連他們的看家本事‘賣官鬻爵’都學會了?我知道規矩。你想要什麼貨款我現在就給你,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要。”
情況緊急,宴雲綃也只能歸因於朝奉郎的絕活,沒有多做他想。
王澄本來想趁機要她一件蛟蛻,但既然前面已經有一個許願承諾,這次是處置突發意外,再要貼身小衣就浪費了。
於是說道:
“這次算是咱們兩個的合夥買賣,法籙是咱們兩個的共有資產。
我出技術,你出平臺,一切收入你四我六。”
沒錯,王澄準備以技術入股,跟雲綃合夥開一家小偷公司,從貴人和蒲壽英用多年心血搭建好的陣局裡,偷走東海海眼裡積累的蛟龍氣。
中途截留,反向虹吸,收穫的所有蛟龍氣都要分給他六成。
“嗯?你拿大頭?”
雲綃挑挑眉梢,親兄弟還得明算賬,雖然她有的時候不諳世事,卻也不代表不精明,覺得這份收益還是平分比較合理。
沒想到王澄當即否認道:
“不,我只是想留兩成給我家老爹,咱們倆各自拿四成,讓老王拿兩成,補一補他的虧空。”
雲綃這才透過光繭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便宜弟弟到底有沒有鬼神之資還有待商榷,但這次她是真的有些相信靖海王傳訊時所說的“吾兒勝在孝心可嘉”這句話了。
別看他們兩個拿四成,是大頭,只給老王留兩成,但漢高祖當了皇帝,劉太公都要對兒子下拜行大禮呢。
這可是六七年間東海積累的所有蛟龍氣,不要說是兩成,僅僅只是一絲一厘都足夠模範父子翻臉拔刀相向了。
不再有異議,點頭答應下來:
“可以,就這麼辦!”
第一時間調動體內的【九州社令籙】催發靈應【律令】,對自己和王澄體內的蛟龍氣下達了一條政令:“律令:北冥浩渺隱星光,氣旋倒卷納八荒。中元化海容蒼穹,氣海生渦旋北斗。
百川歸海,有容乃大。給我吞!”
從東海海眼、靖海王那裡抽取的蛟龍氣,在經過他們這裡時,頓時被截留了相當一部分。
雲綃在轉生前就有五品的道行,加上自身蛟龍真身遠比普通人至少龐大十幾倍的體量,這拉扯的力道遠不是王澄能相提並論的。
縱使在一位四品【龍胤】眼皮子底下偷東西,也照樣遊刃有餘。
這買賣取長補短,大有可為。
兩人大喜,心中異口同聲:“哈哈,你的蛟龍氣?不,都是我們的蛟龍氣!”
“咕咚.咕咚”
兩人耳畔龍吟陣陣,源源不絕的蛟龍氣持續滋養他們的命數、氣運、法籙、神通。
雲綃的化形開始加速,王澄那一身【龍衣蟒袍】的花紋更加明豔,身上龍化的特徵也越發明顯.慢慢的,外面的貴人發現了些許不對勁。
垂下雙眸看向蒲壽英,聲音微冷:
“蒲船頭,怎麼回事,為何孤感覺九龍吐珠的速度又變慢了?這慢了可不止三成吧?”
負責主持陣局的蒲壽英自然也感應到了陣局的異常。
可是這九龍吐珠局還是當初貴人從龍胤傳承裡找出來讓他佈置而成,他也是第一次用這種規模的大陣。
根本不知道怎麼去排查問題,更不知道若是有兩道【九州社令籙】出現在同一個陣局中,到底會表現出什麼樣的狀況。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另一個問題。
“貴人,那鎖龍井裡的動靜是不是也變小了?”
陣局開啟之後,鎖龍井這個陣眼就被從四面八方蜂擁而至的蛟龍氣充斥,華光滾滾,明霞萬丈。
這還不算華光下面還有一層光繭,從外面完全看不透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卻能清楚聽到宴夫人的哀鳴聲停了下來。
井裡的兩個人意識到了疏忽,連忙互相搗了對方一肘,裝模作樣地發出強行壓抑的痛苦呻吟。
直到聲音快到嘴邊時,王澄才突然反應過來。
自己靠著一張活屍皮相偽裝,靖海王世子的身份還沒有暴露,暫時還不用叫喚,於是又給嚥了回去。
轉而給宴雲綃打掩護,滿腔悲愴:“夫人,您怎麼樣了?趕快醒醒!堅持住啊!”
“已經化形的部分怎麼又退化回去了?不要再吸了,不要再吸了。”
貴人和蒲壽英打心眼裡不相信這個坑慘了他們的小子所說的任何一句鬼話,卻也找不出什麼漏洞。
再加上現在他們幾個都已經身處陣中,蛟龍氣帶動風水大局像是脫韁的馬車一樣狂奔,哪還能臨陣變化。
只能咬咬牙下令道:
“蒲船頭,給孤加大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