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止衡見她垂眸盯著臺上入了神,他也不由多看了幾眼,“很喜歡嗎?”
“就是覺著這個時辰他們的身體都舒展開了,行雲流水的表演,很意外。”
就在這時,這樓下又有人來了。
元夕探頭看了一眼,就示意丁寧他們把簾子拉上。
幾人行動時順勢往下看,一眼看到了一襲白袍清雋修長的孟長昭,與他並肩而行的還有一個略胖的男人,是胡成邦。
他們怎麼會來?
元夕臉色微沉,毫不懷疑孟長昭對於自己上一世最得意的功績必然銘記於心,剿殺琅音臺時他可謂風光無兩,指揮著禁軍、廂兵,像個經驗豐富的將軍似的。
他現在明知琅音臺裡都是刺客,必然得盯緊了。
不過,這個時間段他怕是沒什麼證據,記得那時琅音臺暴露也是因為皇帝駕崩,錢松跟蕭遇廷遇刺。
“你知道他為什麼來這兒?”蕭止衡多看了元夕幾眼,問道。
“差不多。”
順著縫隙,看到孟長昭跟胡成邦上了二樓,但去了走廊另一頭的雅間裡。
他對招待的人冷淡相待,但並沒有頤指氣使地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想來也是不想打草驚蛇吧。
“這兩個人跑到此處,連個隨從都沒帶,也不知想幹什麼?”丁寧想去聽聽。
“不用聽,八成是錢之益得罪了齊王,齊王含恨在心再加上岳丈不行了指望不上了,他打算放棄掉自己的大舅哥唄。”
元夕昨兒就猜出來了,主要是孟長昭表現的太興奮,因為他知道京河漕運這項工程會有多大的功勞。
大家看著她,都不吱聲,等著她繼續說呢。
顯然短短時日的相處,他們大致都對她有了瞭解,她是個報復起來接二連三永不放棄的瘋子。
環視了一圈兒,元夕燦然一笑,“呂南他大哥也在工部。”
大家立即明白了。
截胡啊!
孟長昭跟胡成邦坐於雅間,一邊說話一邊往樓下看。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善類,孟長昭清楚地記得上一世來剿殺他們時,禁軍死了多少人。
但目前為止,並無他們是刺客的證據,即便自己言之鑿鑿地說他們是刺客,齊王也沒辦法下令抓他們。
因為現在的琅音臺在京城極其有名,多少權貴都是王仙兒的戲迷,每每他出場時,那些戲迷往臺上砸金銀珠寶,只為博他一笑。
齊王若真是把琅音臺給封了抓了,城裡的權貴得恨死他。
“世子所言當真?齊王他真的如此看好我?”
胡成邦不敢置信,那可是齊王啊,自己見到能與他對話幾句,都是三生有幸。
哪想到今日孟長昭居然跟自己說,齊王十分看好他,甚至認為他能夠勝任錢之益之職,激動的他至今還頭暈耳鳴的。
錢之益啊,那可是錢老的兒子,在工部不知多少人奉承他。
胡家官宦門庭,可至今最尊貴的就是嫁入成國公府做了國公夫人的姑母。
仰人鼻息的日子過得實在不痛快,若是自己能一飛沖天,那他胡家在京城裡……
不敢想啊,越想越激動。
直接抓住了孟長昭的手,“世子,咱們胡家與國公府同氣連枝,若我能入得齊王的眼並立下功勞,肯定不會忘記世子提拔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