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在書局裡閒坐了一個時辰,才看到那三個臭皮匠離開。
三個人的臉上是一致的志得意滿,看得出來這短短時間他們談的非常好,思想境界也達到了一致。
“看樣子,他們是一個都沒有提起過柳香啊。”若真提起了,想必臉上也不會都帶著笑,畢竟她都要死了。
一個兩個的,沒良心到令人髮指啊。
“可恨那小書屋太小,小石頭他們想過去偷聽都尋不到空隙,不然肯定能知道他們都商議了些啥。”青棠覺著十分遺憾。
“根本不用聽,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元臻山無非就是想奪回安忠伯府,繼續做安忠伯,再把我們這些礙眼礙事的都給處理掉。
元檸跟孟長爍兩個人在成國公府的境遇不相上下,如今看起來是打算坐同一條船了。
你說,他們能商量出什麼來,才會那樣笑?”
青棠和憐雨對視了一眼,“難不成他們還異想天開的想要同時掌控安忠伯府和成國公府?”
“那我覺著他們還是去睡覺比較好,夢裡什麼都有。”
兩個小丫頭你一句我一句,逗笑了元夕。
別說,她們倆說的在理,睡覺比較好,夢裡什麼都有。
離開書局,書局的管事鬆了一口氣,他以為王妃忽然殺過來是來查賬的呢。
他都給搬出來送過去了,結果她也沒檢視。
實在搞不懂這位主子到底是想做什麼,以至於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也算是明白王爺為什麼把所有產業都交給王妃了,王爺幾年都不過來一趟,王妃卻是忽然殺過來。
虧得他是沒做過什麼欺上瞞下的事,否則一旦被查出來,下場難說。
元臻山前腳到了安忠伯府,元夕後腳就到了。
他就沒想見這野種,看到就會想起自己被她坑害的在大牢裡受過苦的日子。
“哎呦,大伯回來了。”元夕笑眯眯道,一聲大伯喊得脆生生的。
元臻山兩腮緊繃,“你倒是拿著假爹親熱的很,殊不知連親爹在何處都不知。”
元夕揚起眉尾,“我都能管個雜種叫了十多年的爹,再多認幾個爹又何妨?再說了,我新認的爹是正常人啊,總比雜種好。”
“你……”
她羞辱人之語太髒了,直接用雜種來罵他。
元夕好像什麼髒字兒都沒說似得,看他臉黑如鍋底,她笑的更和善了。
“聽說祖母已經給大伯安排好了以後修身養性的地方,正好大伯回來了,估摸著明日就能送你過去了。
大伯要好好養著啊,爭取多活些年頭。”
聞言,元臻山的思緒立即從被辱罵之中抽離出來,憤怒到如噴火。“送我走?憑什麼送我走?我是安忠伯府的嫡子,我才是這伯府真正的主人!”
元夕後退兩步,躲著髒東西的模樣,“是啊,你這嫡子都要把老祖宗的臉丟盡了,真是‘光宗耀祖’。
為了避免你接下來會把祖宗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我覺著祖母和我爹的安排非常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