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樂慶等人用運送畜生的方式把劉同等一行流寇往大理寺拖,動靜鬧得大,路上跟著看的百姓也越來越多。
這裡頭有全程目睹他們安忠伯府門口事件的百姓,於是很快的事情經過大家都知曉了。
不過劉同在府裡被元夕逼問的過程他們不知道,只是以為進城的流民行燒殺搶掠之事。
沒想到乾的第一票就盯上了安忠伯府。
他們好似很倒黴,可是對於百姓來說是好事啊。
要是他們從尋常百姓家開始搶殺,他們這些百姓怎麼抵抗?說不準得死多少人呢。
這是四個紈絝頭一回這般昂首挺胸地來到大理寺,以前都是作為被告來到此處。
灰頭土臉,所有人都用鄙視的眼神兒看他們,承受著竊竊惡語,到時回家還得被老爹揍、跪祠堂。
果不其然,得知他們的來意,再看到被他們拖來的流寇,黃少卿跟林少卿都驚呆了。
圍觀的百姓也少見地開始誇讚起來,真是人不可貌相,男兒一旦長大了懂事了真是不同凡響。
-
安忠伯府已經安靜了,剛剛的事就好像沒發生一樣。
大門口經過簡單的灑掃,已經恢復了乾淨整潔。
崔氏這會兒才明白元夕回來是因為什麼,驚訝過後便是長長的吐了口氣。
“你呀,倒是真能瞞著,回來一下午也不曾跟我透露過一個字。你是不是怕嚇著我這老婆子啊?”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三下兩下不就把這些傢伙都收拾了?
祖母別憂心了,快回去歇著吧,我爹一會兒就能回來了,後續有他處理呢。”
“那這事兒……”崔氏還想問跟元臻山到底有多少關係。
但元夕不讓她問,真問出來了反而心情不好。
雖說早晚都得知道,但晚知道比早知道要好得多。
與此同時,流民入室劫掠的事兒傳開了。
蕭止衡的馬車從皇城出來與禮部尚書呂照臨碰上了,他特意稍稍停留,神色淡淡誇讚道:“呂尚書的愛子生了一副俠肝義膽,您教子有方。”
呂照臨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自己那外派任職的大兒子,之後是在國子學潛心讀書的二兒子,然後天生的笑面上浮起一個大大的問號。
試探道:“我家那次子有幸與王爺相識?”
“本王說的是呂尚書的小兒子。”
“……”
怎麼可能?
那逆子除了闖禍,還能俠肝義膽?
把他這兩條老腿掰折了他也不信啊。
蕭止衡沒多說,很快馬車就離開了。
呂照臨帶著滿腹疑惑往回走,很湊巧地跟禮親王的車駕遇上了。
原本因為他們的兒子整日混在一起闖禍,他們關係也不怎麼好,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對方兒子帶壞了自家的。
以前私下裡不知多少次警告自家逆子,不準跟對方的兒子混在一起。
很顯然這警告沒什麼用。
禮親王的車窗開啟了,少見的沒有陰陽怪氣,“剛剛路遇百姓,居然向本王誇讚那逆子捉拿搶掠的流民,勇猛無畏,還一直把流民送到大理寺去了。
他們四個天天混作一處,此時應當都在大理寺呢,趕緊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