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雷劍不錯,我要了。”
未分青紅皂白,這飛舟上的強人們就你一言我一語的要決定那整座樓船的生死。
海上龍鬥難分,怕是“汪侯”也不敢貿然插手,卻見還有這麼一尊不大不小的樓船,可不是讓他等動了心思?只是,這飛舟上的道人大部出身於東海,當頭就有兩尊紫府與數名練氣上品的骨幹相視一眼,蹙起了眉頭。
“這……怕是不太好動手啊,侯爺!”
“那負劍的壯漢名為裴九,旁側的紫府號名管道人,此二人是朝江府有名的大船尊。”
“這兩人手上功夫不弱,麾下又養了不少的莊客好手,呼朋引伴,為朝江府的羊家行走,這幹黑活的,背後利益牽扯實在有些複雜!”
“小道認為,不動他等為好啊。”
這兩名東海道人亦是常在東海道的朝江府、臨川府混跡,與那裴道人也算是見過幾次面的酒肉朋友,知道那背後有些牽扯,裴九這座大船與東海地頭蛇的羊氏、澎國、列國離墟洲都有極深的利益繫結。
真要是掀了人家的飯桌,怕是也得不償失!混海上的,哪個不是打過照面的,這事兒一做那就藏不住了,誰知道船隊裡有沒有離墟和羊氏的人呢?“羊家的狼崽子?”主座上的男子聞言不由得嗤笑起來。
羊家的麒麟子羊珏麼,誰人不識得啊!
可那又如何?“既然是幹黑活的,那恐怕這船上好東西就少不了喲,侯爺兒!”
“咱們都被那豢龍君狠狠擺了一道,短時間又回不去,管他這麼多作甚?再不撈點油腥子,這三頭大寶貝都要餓死咯……”
一聽到是幹黑活的大船尊,有光頭寸甲的紫府當即冷笑著站出身來,望著那水鏡之相雙眼發光。
苦熬了大半載,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
“列國中樞的離墟洲呢?此人便是那東海與離墟的往來行走,動了手,怕是面上不好看吧?”另一名東海道人面色難看,再度站了出來。
他們這些人可不是那破落沒有身家的散修,可是要長回東海的,他等各自在東海有著不小的家業,今日那裴九栽在了這裡,那羊氏就能讓他們滿門抄家而充公。
東海兩府的世家手段可是凌厲的很,諸多出海的道人甚至還有些家眷都被他等扣在州府之中,這些人的錢袋子可不是那麼好掏的……
“一船兩紫府都作甚黑活?趕趕滅了他等,你我兄弟應上離墟洲,接手來幹,倒也不是不行嘛!”
這飛舟上的可不都是匪修,哪裡會怕這個?你一言我一語,竟是當真就盯上那座樓船。
主座上的男子掌心盤著兩枚混元珠,倚靠在座位上閉目沉思,良久後,那初成的法意鎮落,將那諸多紫府的爭執齊齊蓋下。
“放心,諸位莫慌,你我且在這列國海域過活幾年,依舊還會回東海的,但總也不能空手來不是?”
“既然呂賢弟、馬老弟與那裴道人有舊,都是海上混跡的兒郎,本座也不將他等往死裡逼,這個數,就當交個朋友了!”
“汪侯”大手一掣,直接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百萬,只要五百萬道銖,他可以放那裴道人一馬,也算是給那羊氏和那離墟洲的“七星分閣”一個面子。
“侯爺,那裴道人離紫府上基可只有一步之遙了,其修雷法、劍術,真得罪了他,怕是……”
東海馬道人還要再勸,那“汪侯”卻是閉目不語,呂姓道人自是明白,抬手擋下了馬道人的話,拱手便退了出去。
呂道人此時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船隊絕對不能待了,那“汪侯”定然不會讓二人還有迴歸東海的退路,他定然要絕了二人退路,讓他們只能為自己所用!這一步走錯,怕是終要受制於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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