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道人再度與眾人警告了一番後,拋下關、李二族的四人,捲起雲團便往素衣觀去。唯有留下的言語,縈繞在眾人耳中……
而錦雲南去,直入素衣觀,山門依然紫煙嫋嫋,鸞雀落於青瓦臺上,院中靈鹿圜首、孔雀開屏,疑惑的望向這從雲頭上落下來的眾人。
兩位紫府道人下得雲臺,直接便是往內院中去,只留下顏、關二道人引得諸道各自入觀中側院休憩。
陰府之行,本就是素衣道的一個嘗試,能否將那澎海陰府化作一方秘地的嘗試。
然而觀諸道的表情,顯然都得到了些滿意的東西!
六斛珍寶奉素衣,誠心即可,若是隻取少量的珍珠、珊瑚、寶玉,多用香料靈紙等等,合計卻也不過萬餘道銖,而其中能獲得的鎮物,卻是常有百禁甚至數百禁。
這可就相當於是翻了數十番了啊!
自陰府之行歸入觀中靜房,便是黎卿亦有些難以把持。
才入得靜室,且閉上門戶,黎卿右手一翻,將關道人置換來的壇法玉符拿出,貼近眉心捏碎。
那玉簡中的法術種子化作靈光直入天靈,《外壇敕道兵馬威顯煉法》,兵馬者,輔法佐道,唯聽命於道主。
養兵煉猖,以煉為首,以養佐道,常有精怪作靈兵,鬼祟作陰兵,邪魔作猖兵,行殺伐,滋擾,收魂,抓鬼,滅魔,報事等等。
諸方仙宗養煉陰兵、猖兵,常以冥珠供奉,煉旗幡,掣兵令……
“養煉壯其身,用兵方如神,原是如此啊!”
感悟著神魂中那《外壇敕道兵馬》的諸多法門,見到妙處之時,黎卿不由自主的點著頭,將那其中的資訊消化之後,黎卿沉默良久,下一瞬卻是直接自靜室內消失。
猖兵也好、陰兵也罷,與豢靈一道有著極大的區別!豢靈者,馭也,或者更偏向於馭獸道。
猖道,卻是道兵中的一道分支,依附道主而存,以煉為始,以養為基,兵馬調動,如神靈聽用!此刻的紙道猖兵,只似是一支單純的豢靈,黎卿要做的,是要將他等納入自己的修行之中,一如君臣王佐。
此刻終得一道敕道壇法,黎卿心頭對今後術法的修行方向有了一個大致的枝幹。
滿懷著心事,推開冥府花門,卻是在剛剛踏上臺階之時,黎卿圜首,猛然與那對面宅院的白骨骷髏相視,冷冷的瞥了那骷髏邪祟一眼。
他現在還沒時間對付這冥府中的鬼東西,否則定要如那澎海陰府一般,拔個乾乾淨淨!
將宅邸花門關上,黎卿蹙起眉頭,快步入得院中,此時那李老道的屍身已然中了玲瓏猖的鬼術,取其皮囊,化生柔紙。
黎卿隨手彈出兩道石中火,將那屍首燃燼,上前兩步,坐在院中行廊的花杆上,將一枚芥子囊攤開在掌心。
只見其右手一翻,諸多雜物自其中一齊墜落而下,首當其衝的是諸多一大堆的南國官制道銖,約莫有十來萬枚,而後便是諸多寶珠靈材,以玉匣裝著的珍品大藥,幾件零碎法器。
黎卿沒有理會這些雜碎物品,第一時間,卻是自那攤雜物中將兩卷法術書簡拾起,《罡風寶典》《吐風成刃》。
“哦,他們澎國李家的法術麼?”
這還是黎卿第一次繳獲到法術!
五方仙門為弟子準備的的法術、道法,皆是由修行有成的上修提出一絲法意,凝聚作法術種子,這類法術玉簡,即用即學,即若灌頂,難以外洩。
然而這兩道風法也只是風法而已,對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
黎卿輕嘆一聲,將那諸多雜物重新裝回芥子囊,丟入腰間的儲物葫蘆之中。
“如今倒是得了不少法器,猖兵壇法也終於有了相對應的法門。”
“卻是該如何作抉擇呢?”
南斗延命燈作本道法器,《南斗延命經》的中卷與下卷亦是離不開它,但這尊法器卻是還需得好生祭煉溫養,百禁前,都是不急。
千道法禁的萬魂幡,自是黎卿此時的主法器,他如今煉氣圓滿,已經能開始使用這尊法器,在他紫府築基後,已經有資格將其隨身攜帶了。
而且若要養煉一罈足夠有跟腳的外道猖兵,確實可將這尊萬魂幡代替兵馬帥旗,更能反哺兵馬!
花紙陰轎,根基不錯,作為法器中的輿輦重器,七十二禁的紙轎,祭煉難度比之三百禁的小法器都不差,卻是可以將其法禁拆洗,重新祭煉一番。
“我如今囊中道銖頗壯,比之那韓道徒卻是強上了許多,卻是該將這紙轎升煉一遍!”
猖兵升壇,祛兇殘鬼性,養煉作真正的護道兵馬,合身法器編織重煉,這才是重中之重。
甚至,陰府這一行,黎卿可是數次被那李老道突破猖兵防線,若非天府玄元氣,他所掌握的法術還是太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