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金闕

第89章 天視地聽

就在呂尚等人商議,該如何說服嚈噠殘部,利用好這支奇兵,重創乃至斬首達頭的時候。

一處不可知之地,兩個老者正在竹林中下棋,竹葉沙沙作響。

身著素袍,略微駝背,長臉兒大額頭的老者,捻起一枚黑子,隨意落在棋盤一角,身著玄色長袍,睟面盎背的老者,微微皺眉,手撫長鬚,凝視棋盤許久,才緩緩落下白子。

落子之後,這執白子的老者,忽然笑道:“你聽,有人在討論你的家事呢!”

略有些駝背的老者聞言,側耳聽了一下後,嘆道:“這天下的事,樁樁件件,又有哪件不是家事?由他們議論去罷。”

睟面盎背的老者,笑著搖搖頭,問道:“老夫子,您父親孔紇,真的修行過巫教法門嗎?我記得您可是很討厭巫教的,敬鬼神而遠之,沒想到您父親,還留下一件巫教之物。”

駝背老者聽聞,神色平靜,目光盯著棋盤,緩緩說道:“先父行事,自有其緣由。”

說罷,他不緊不慢地又落下一子,抬頭時見睟面盎背的老者,正一臉好奇的看著他。

駝背老者想了想,道:“那件獨腳銅人,確實是先父遺物。”

“我的兄長孟皮,天生有腳疾,無法繼承宗嗣,這讓我的父親十分苦惱,為此尋了不少法子,最後甚至想到了祖上傳下的巫教法門。那尊獨腳銅人槊,就是在那個時候鑄的。”

“他們說我父是因修行巫教法門,才成為春秋大力士,實則大謬不然。我父天生神力,那是與生俱來的稟賦,巫教法門於他而言,不過是為了治癒兄長腳疾的嘗試而已。”

“只可惜,終是沒治好我兄長的腳疾,我父為了傳承宗嗣,在六十六歲娶了我母顏徵在,七十一歲時有了我。也是因為我父與我母年齡相差太大,所以被司馬遷說是野合生子。”

“司馬遷那個傢伙啊,真是惱人吶!”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年,但駝背老者一想《史記孔子世家》中,那段‘紇與顏氏女野合而生孔子’,還是有些羞惱。

睟面老者漫不經心,道:“夫子您也別惱,史筆如刀,史家的筆,何時饒過人了?他還說我的學說迂腐遙遠,不切實際,我不也聽之任之了?”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竹林中竹葉簌簌而落,睟面老者望著飄落的竹葉,感慨道:“人間又要改朝換代了,也不知何時才能見到,我等所期待的大同之世。”

“老夫子啊,如今這世道,早就不是你我當年所見的模樣。可人心善惡、美醜,似乎並無太多改變。”

“釋迦說這南瞻部洲,貪淫樂禍,要傳經度化眾生,你說他的大乘佛法,真能如他所願,勸人為善嗎?雖然我也常說人之初,性本善,但這人世間,非人者,還是太多了。”

“這群非人,可不會聽釋迦的佛法。”

世人都知孟子曾說人之初,性本善,卻不知孟子還說過,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

“且看,且聽,”

駝背老者執著黑子,再度落子。

——————

營幕之中,

呂尚盤著腿,聽著眾將建言,盤算其中利弊。

最後,他眯了眯眼,目光投向缽魯渾,道:“你剛才說,白匈奴人很想遷居計式水,只是他們是達頭的附庸,雖有心染指,卻礙於達頭的威懾,不敢擅動。”

缽魯渾朗聲道:“確實如此,白匈奴人覬覦計式水已久。那一片地域,水草豐美,是個天然的大牧場,白匈奴人若能將之據為己有,必可極大增強部族的實力。”

呂尚又問道:“計式水在何處?”

缽魯渾知呂尚是動了心,回道:“天山以南,蔥嶺以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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