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字型檔內,呂尚盤膝坐在竹蓆上,四周堆滿書籍,空氣瀰漫著淡淡墨香。他手中握著一卷竹簡,眉頭微皺,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光線透過窗欞灑入,映照在他清俊的臉上。
韓錦慢悠悠道:“這些就是你要的關於突厥人的書,都在這兒了。”
他指著堆積如山的竹簡和卷軸,帶著幾分得意道:“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從四大藏庫蒐羅出來的。你可不能讓我白忙一場,白川道回來後,別忘了請我喝酒。”
“我要喝劍南燒春,富平石凍春,滎陽土窟春,烏程若下春,這些我都要!”
呂尚抬起頭,目光從竹簡上移開,望向韓錦,微微一笑,道:“辛苦韓兄了,”
“小事而已,談不上辛苦,”
韓錦擺了擺手,隨意地坐在一旁的蒲團上,道:“不過,你就只有三天,三天後就要開拔,就這點時間,你能看完這些書嗎?”
呂尚輕輕放下手中的竹簡,道:“盡人事,聽天命。”
“那,你就在這看吧,我回去處理公務去了,”
韓錦站起身,道:“你要還有什麼事,可叫人來找我。”
呂尚目送韓錦離去,直到韓錦出了庫門。他才慢慢從摞起來的書卷中,挑撿出一卷舊竹簡。
“祭神,祭天,巫教,”
他低聲唸叨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凝重。這卷竹簡上的字跡異常古樸,顯然年代極為久遠。
就在呂尚專心研讀這些寶貴書籍的時候,大興宮也有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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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興宮,甘露殿內,楊堅臉色陰沉,坐在御座上,殿中的內侍們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裴通,你說的,都是真的?”
楊堅聲音冷的嚇人,看著匍匐在地上,噤若寒蟬的青年。
這青年眉目疏朗,身穿緋色官袍,面對楊堅駭人的問話,顫抖道:“陛下,郕國公乃臣的親舅,於情於理,臣都不敢構陷親舅,只是郕國公所謀之事,乃滅族之罪,臣不願附逆。”
“好啊,真好啊,”
聽到裴通的回答後,楊堅怒極而笑,道:“王誼剛死,梁士彥就按耐不住反心,還要聯合劉昉、宇文忻反朕,都是朕的好臣子啊!”
“他們是怎麼謀劃的?”
或許是怒到極處,楊堅面上反而愈發平靜。
郕國公梁士彥,歷仕兩朝,曾擒捉了南陳名將吳明徹,奪取淮南之地,後又平尉遲迥之亂。
與王誼一樣,劉昉、宇文忻、梁士彥都是開國元勳,又都在楊堅一朝被剝奪了實權。
也許是被王誼的下場刺激到了,劉昉、宇文忻、梁士彥這三個身居高位,卻無實際權力的人,竟也開始謀劃起了造反的事。
只是謀事不秘,被裴通所知,裴通在舅舅和身家性命之間,果斷選擇了保全身價性命,向楊堅告密。
楊堅之所以憤怒,也是因為這三人確實有造反的能力,除了劉昉之外,宇文忻、梁士彥皆是一時之名將,軍中舊部極多。
要是真讓他們抓住機會,起兵作亂,就算能將他們平定,也會損傷國家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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