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見識了呂尚非人武力,鐵山才會感嘆非戰之罪。只是不待鐵山再多慨嘆,一條鋼鞭已砸在他的腦殼上,砰地一聲爆響,顱腔瞬間崩裂。
呂尚勒馬,暗紅色的血珠,沿著鋼鞭紋路蜿蜒而下。他這一鞭,打滅了突厥人最後一點膽氣,四周的突厥騎兵,眼中滿是驚恐,膽破心寒的直呼‘蟒古思’。
蟒古思,突厥人神話傳說中的兇魔,祂人身九十五頭,神通廣大,吞天噬地。在這些突厥人眼中,此刻的呂尚,與那人身九十五頭的兇魔已無差別。
呂尚聽著突厥人的呼喊,眉頭微皺,鋼鞭高高舉起,道:“殺,一個不留!”
已被呂尚兇橫武力,駭的肝膽俱裂的突厥騎兵,在尚司朗、新永豐、魏成三路兵馬的夾攻下,成了俎上之肉,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迴盪在蜈蚣壩的上空。
這一場好殺,殺的屍橫遍野,蜈蚣壩的沙土都被鮮血浸透,馬蹄踏過,濺起的泥水帶著濃稠血紅。
隋軍將士也都殺紅了眼,身上衣甲不斷滴答血水。
直到周匝的喊殺聲漸漸平息,只有風吹過山間時,發出的呼嘯聲。
呂尚翻身下馬,目光冷冽,道:“清理戰場,統計傷亡。”
尚司朗、新永豐和魏成三人領命而去,隋軍士卒們也開始清理戰場。呂尚則獨自站在高處,目光遠眺陰山之北,彷彿在思索著什麼。
尚司朗走到呂尚身邊,低聲道:“將軍,殲滅了這路突厥騎兵,後面應該不會再有胡兵了吧?”
呂尚微微點頭,目光仍未從陰山之北收回,沉聲道:“不可大意,這路騎兵,很不簡單,領兵的胡將,實力不弱,在突厥必不是無名之輩。”
想到拔野古的武力,尚司朗點頭,道:“突厥人最是慕強,以他的實力,在突厥諸部中必是身居高位者。”
呂尚沉默片刻,緩緩開口:“現在,他死在了咱們手上,你說西突厥會如何反應?”
“看著吧,也許這只是開始,後面的路不會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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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山,西突厥大帳,
闊闊真愣愣的看著神龕前供奉的骨牌,喃喃低語道:“拔野古,”
“我的孩子,我的拔野古!”他身子顫抖,手掌輕撫碎裂的牌面。
這骨牌是闊闊真親自為拔野古所煉,與道家命燈、佛家心燈一般,都有凝魂養魄之功。
只是這種安魂固魄之物,多是與主人性命相連,主人若死,其物自毀。
所以在看到骨牌破碎後,哪怕闊闊真不願相信拔野古就這麼死了,卻不得不面對這個現實。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伏殺,竟會葬送他最看重的弟子。
“隋人,”
闊闊真手掌猛地攥住骨牌,尖銳的骨茬刺進掌心,血順著指縫緩緩淌下。
“拔野古的血,不會白流,以血還血,以命還命,我要你們償命!”
他壓下滿心悲怒,道:“來人,”
帳外的僕人,聽到闊闊真的呼喚,急忙入帳,恭聲道:“主人,”
闊闊真對僕人,道:“準備祭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