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尚鋼鞭揮落的剎那,整間屋子突然泛起幽綠磷火。鞭風掃過處,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號。那尖號聲淒厲且詭異,在狹小空間不斷迴盪。
面對鬼氛,呂尚只是舞動鋼鞭,周身大竅,身神震顫,落在虛空時,發出金石亂顫之音。見有實物擊鳴聲,他心頭一動,手握鋼鞭又是猛砸,打的幽綠磷火崩潰,尖號聲頓止。
陰風散去,呂尚橫鞭在身前,對蜷縮在角落的中年婦人,道:“掌燈,”
見中年婦人仍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呂尚皺了皺眉頭,隨後放緩語調,儘量讓聲音聽著溫和些,道:“莫怕,邪祟已除,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是,”
中年婦人緩緩抬起頭,見呂尚身穿雁羚甲,手持竹節鞭,威風凜凜,眼中恐懼稍減,雙手顫抖著點亮燭火。昏黃的燈光搖曳,映出她憔悴面龐上殘留的淚痕。
呂尚打量著婦人,輕聲問道:“天子腳下,首善之地,怎會有鬼祟作怪?你老實回話,你家與這鬼祟到底有何仇怨,竟讓他甘冒被京兆府官家分形的風險,也要死纏你家不放?”
如今的大隋,可沒到國之將亡的時候。當今天子勤勉,國勢強盛,文有高熲、楊素,武有楊林、韓擒虎,君臣相宜,氣數昌隆。朗朗乾坤之下,本就不該有鬼祟亂象出現。
雖然這鬼祟,對呂尚來說就是兩下鋼鞭的事,可這對於普通百姓,卻是滅頂之災。
婦人聽到這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哭道:“大人,小婦人本本分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實是不知為何會招惹上這災星。”
抽泣了一會兒,好不容易穩了穩情緒,婦人又道:“小婦人夫家姓劉,只是早亡,也沒留下一兒半女,就小婦人一個寡婦,守著老屋,給鄰舍做點縫縫補補的活計,勉強餬口。”
“大概半個月前,小婦人夜裡,正打算休息,突然聽到家裡有哭聲盤桓。起初小婦人也以為是聽錯了,可後來這哭聲越來越頻繁,每到夜深人靜時便來,擾的小婦人晝夜難安。”
“前幾日,小婦人正在屋內縫補衣物,忽有一陣陰風吹過,燭火被吹滅,還沒等小婦人看清,就覺渾身發冷,隨後精力就大不如前。”婦人說著,淚水又簌簌而下。
“這幾日,小婦人被這天殺的災星,折磨的茶飯不思,精神恍惚,半條命都要沒了。”
呂尚面沉如水,直接問道:“無緣無故,鬼祟竟敢在天子腳下為禍?你再仔細想想,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比如說遇見了一些奇怪的人,或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事?”
婦人聽聞,又想了想,許久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囁嚅道:“大人,就在那鬼祟出現前幾日,有個陌生男子曾在我家附近徘徊。小婦人當時只當是路人,並未在意。”
“現在想來,他的行為確實有些怪異。”
呂尚問道:“怎麼個怪法?”
婦人回道:“他身形看著消瘦,穿著件黑袍,頭上還戴著個斗笠,遮住大半臉,小婦人沒看清他的長相。只記得他走路時看著有些跛腳,手上拿著一根柺杖。”
“黑衣,坡腳,”
呂尚若有所思的看著中年婦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獨居寡婦,沒什麼特殊之處。
只是這獨具寡婦,身上有什麼能東西,能讓一個左道中人,冒著觸怒京兆府的風險,也要對她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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