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朗,星河漫天,陳業悄然爬上山坡,仰頭凝視著那璀璨浩瀚的星河。
“師父,我要去崔縣。”
陳業突如其來的話語,仿若一道驚雷,嚇得墨慈神魂都震了震,忍不住破口大罵:“孽徒,你莫不是瘋了?”
崔縣如今有狂徒假冒清河劍派的修士,四處蒐羅童男童女,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魔道的陰損手段。能用上童男童女修煉的魔頭,那修為必定遠在陳業之上,高深莫測。
更何況,前些時日那如驚鴻掠空的清河劍光,擺明了是朝著崔縣疾馳而去。眼下的崔縣,正魔兩道風雲匯聚,雖說還沒徹底開戰,可也成了一鍋即將沸騰的熱湯,兇險萬分。
陳業這初出茅廬的小蝦米,要是貿然闖入,恐怕只能給這鍋湯添點“調料”。
陳業卻不緊不慢地解釋道:“師父,雖說獸血丹令人癲狂的難題已然攻克,可如此一來,獸血丹的藥效卻大打折扣,生生降低了大半。所需的獸血丹數量,更是翻了好幾倍。就算把附近這幾座山頭的野獸屠戮殆盡,怕是也難以湊夠。”
獸血丹本就藥效欠佳,與那用人血煉製的丹藥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如今殘魂逸散之時,又會順帶捲走血丹中的大半靈氣,這麼一來,獸血丹的藥效簡直十不存一,形同雞肋。
陳業此刻算是徹底明白,為何這看似並非無解的難題,在魔門之中卻從未有人花心思去研究。現在想來,就算有前輩高人鑽研出過同樣的法子,恐怕也覺得效率實在太低,與殺人取血練功相比實在太過耗時費力,自然也就沒被記入那魔門典籍之中。
不管是何緣由,單靠在這山林間打獵,是決然無法滿足需求的。
墨慈冷哼一聲,追問道:“那這又與你去崔縣有何干系?”
陳業微微仰頭,目光望向遠方,緩緩說道:“崔縣雖只是個縣城,卻是這附近最為繁華的城池,更是三條大河的交匯要地。此地貿易昌盛,人口密集,牲畜自然也多得數不勝數。我向趙河州打聽過,崔縣那些個大地主,好多都是做皮貨生意的鉅商大賈,家中牛羊成群。師父,我如今急需大量獸血來煉丹,放眼望去,唯有崔縣方能尋得。”
墨慈聽了,一時竟無言以對。修行之路,本就荊棘叢生,艱難險阻無數,資源匱乏向來是最為常見的一道難關。
可墨慈還是憂心忡忡地提醒道:“一旦遇上清河劍派的修士,你身份稍有暴露,便必死無疑。”
陳業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笑道:“師父放心,我不過才啟靈境,只要不暴露我所學的魔門手段,又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清河劍派的修士即便見了我,也不會馬上放出飛劍砍我腦袋。”
正道之人大多主張離群索居,清心寡慾,潛心清修。雖說各大門派行事風格各異,但總歸有一條公義底線需得嚴守,其中最基礎的一條,便是不可濫殺無辜。
若有人隨意給人扣上魔頭的罪名便痛下殺手,日後一旦被人識破抓住,那可就真要被當成魔頭給除掉了。
要知道,凡人或許好騙,可正道高人的問心之術,又豈是那般容易糊弄過去的?
一般的旁門左道暫且不提,如今聲名赫赫的正道門派,門下弟子都需定期舉行問心儀式,以此確認自身沒有誤入魔道歧途。
平日裡但凡有任何行差踏錯,都休想瞞天過海。所以,那些高門大派的正道修士極少會為了一時意氣而做出作奸犯科之事。
墨慈聽了,又是一聲冷哼,對陳業道:“你若帶著我,這萬魂幡便是你魔修身份的鐵證。就憑你那點三腳貓的偽裝本事,未必能騙過清河劍派的劍心感應。到時候,你該不會真打算把我丟擲去當投名狀吧?”
“師父,瞧您說的,徒兒之前不過是開個玩笑,您老可別太記仇了。”陳業笑嘻嘻地回應道。
“哼,那你究竟有何打算?”
墨慈心中知曉,這徒弟機靈聰慧,斷不會平白無故去送死,可他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陳業要如何才能瞞過清河劍派的那些劍修。
這清河劍派可是當今天下第一劍宗,想當初,墨慈千方百計地隱匿身形,躲得那叫一個嚴實,結果還不是被對方的劍意隔空感應到,隨後便是一道凌厲劍光斬來,差點讓他魂歸西天。
這般一劍破萬法的超凡本領,實在是霸道無理,令人膽寒。
可墨慈萬萬沒料到,陳業接下來的回答比之前還要令他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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