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福勝本來便不太高興。
眼睜睜看著陳業隨那焚香門的弟子離去,自己卻無能為力。
雖說陳業主動表態要撇清關係,可呂福勝心裡依舊不是滋味。
三人一番商量,覺得既然幫不上忙,倒不如暫且將此事放下,潛心修煉暫時忘卻煩惱。
大概是三人都不太高興,在這次罡煞煉體的“搓澡”時分外用力,可憐常壽被颳得失聲尖叫,像是待宰的豬。
誰曾想才剛開始就有人來打擾。
呂福勝還以為有什麼意外,連忙出來檢視,結果看到的情景差點讓他以為自己中了幻術。
陳業是回來了,完好無損地回來本是好事,但他的手怎麼搭在別人肩上。
勾肩搭背就算了,為何勾的是焚香門,搭的是女修士?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與焚香門有仇,怎麼眨眼間就這麼親密無間了?這世道變化得太快,呂福勝感覺自己已經老得跟不上了。
陳業與莫隨心察覺到呂福勝投來的異樣目光,兩人都不禁感到一陣尷尬,臉上微微泛起紅暈。
但當下情況緊急,根本不是坐下來慢慢解釋的時候,陳業便直截了當地說:“其中緣由,回頭與呂兄細說,我此番折返,只想問呂兄是否有酒。”
“酒?”
這兩人這般勾肩搭背地回來,對之前的事隻字不提也就罷了,此刻居然開口要酒,這到底唱的是哪一齣?“沒錯,不管是何種酒都可以,懇請呂兄借我一罈。”陳業焦急地補充道。
呂福勝瞧著陳業和莫隨心那無比尷尬的神情,心裡明白,此刻多問無益。
他只好壓下滿心的疑惑,實話實說道:“我向來對酒不感興趣,自己也不怎麼喝酒。你們若是想要尋酒,恐怕只能前往慶雲坊了。”
“慶雲坊?”
陳業和莫隨心幾乎同時重複道,兩人都未曾聽過這個名字。
呂福勝點了點頭,耐心解釋道:“那是距離此地最近的一處坊市。這百海谷中,除了眾多散修之外,也有少許凡人居住。他們在各處建立了坊市,主要是為修士們提供各類服務。如今雖然並非集會的日子,但慶雲坊的酒肆,依照慣例應該還在營業。”
莫隨心一聽要與陳業去酒肆,頓時更加緊張。
若是讓外人見到了,那豈不是要傳出許多流言蜚語?
莫隨心連忙說:“能否請呂道友幫忙買一罈酒回來?”
呂福勝卻說:“抱歉,我正在為朋友護法,此刻是抽不開身。罡煞煉體的修行不容易,想來焚香門的道友也能明白,如今放棄便前功盡棄了。”
話音剛落,山洞之中的慘叫聲又大了些,想來是到了關鍵時候。
陳業也感覺摟著莫隨心去酒肆不合適,便又問道:“那我們在此等候?大概需要多久?”
呂福勝回答說:“一次煉體,至少需要四個時辰。”
莫隨心皺眉道:“哪怕是來不及了。”
陳業出門時已經不早,甩開莫隨心時花了不少時間,跟福祿壽三人喝茶聊天又是好幾個時辰。
如今天色已近黃昏,四個時辰早就過子時,要算第二天了。
而按照莫隨心的第三卦,陳業是於今日死於非命。
若不能在子時之前與莫隨心對飲,說不定就真的要命了。
呂福勝給兩人指了路,拱了拱手,囑咐陳業說:“來日,陳兄弟一定要再來這喝一杯茶。”
這話的意思就是,你一定要給我個解釋。
陳業尷尬一笑,連說幾個“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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