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孤峰之上,在一眾散修身上的金炎熄滅之後,尊主終於收回了視線。
尊主無奈嘆息道:“終究是輸了一著。”
金光乍現,懸於尊主的身旁,低沉的聲音從中傳出:“阿彌陀佛,師弟你一直袖手旁觀,當然要輸,若是狠下心來,將那少年控制了,這一場便是你贏了。”
尊主笑道:“我若真聽你的話,那張奇的劍就已經落在我的頭上了。我若是死了,這尊赤練蛇佛便成了涅槃宗之物,師兄你打得一手好算盤。”
赤練蛇佛已成,便不會消亡,但尊主卻是能夠被殺死的,到時候就白白便宜了涅槃宗。
這場賭局正魔雙方都保持著剋制。
尊主並未強制任何人犯下罪惡,最多隻是讓莫隨心無法算到自己的行蹤。
散修的反抗必須是自發,但凡尊主強行控制他們動手,那就是給予了正道殺人的理由。
殺一個奮起反抗的散修,還是殺一個被魔頭操控的傀儡?兩者可是截然不同。
至少對那位清河劍派掌門來說區別很大。
直到如今,張奇都沒出手,就是因為沒有合適的理由。
張奇很講道理,所以他的劍很厲害,但正因為講道理,他不能隨意出劍。
尊主還不想死,怎會親自將脖子伸過去?
這場賭局唯一的失誤,就是他低估了陳業的本事,沒想到他真能三言兩語將那些散修安撫下來。
硬闖焚香門駐地,抓住魏長生,這招確實是妙手,若非如此,陳業說破天都沒人信。
如今散修已經安穩,陳業又有證據在手,正道五門只能低頭。
雖然還是正道輸了,但贏家卻不是他,而是那區區氣海境的小修士。
尊主感慨道:“散修們本來要的就不多,只是上位者連這點東西都不願施捨。能說出這句話的人,我輸得也不算冤枉了。”
金光中那神秘之人又問道:“那師弟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尊主無奈地說:“我本想以這百海谷散修威脅正道五門,讓他們立誓允許我赤練聖教重新立教,如今計劃已經行不通,接下來正道五門只會將全部怒火發洩在我身上,這百海谷是留不得了。”
重立聖教,化作旁門,讓赤練聖教弟子能重新行走於天下,這是尊主最初的想法。
如今籌碼已失,再無與正道談判的可能。
而這一場賭局,正道還是輸了,而且還輸得極為難看,接下來便不會跟尊主客氣,那些老傢伙們肯定會全力出手,將赤練聖教徹底抹殺。
金光中人笑道:“阿彌陀佛,涅槃宗大門始終向你敞開。”
“呵呵,師兄有心了,但我暫時不想送羊入虎口。”
“阿彌陀佛,師弟誤會了,出家人慈悲為懷,怎會加害於你呢?”
尊主看著這道金光,笑而不語。
涅槃宗是什麼貨色,大家心中有數,都是魔頭,就沒必要在辯經上白費功夫了。
金光中人嘆息一聲:“唉,看來師弟對涅槃宗成見還是太深了,那我也只好親自動手,請師弟來涅槃宗敘一敘舊了。”
金光閃爍,八十一朵金蓮自虛空綻放,金身法相自無量光中拔地而起。
從拳頭大小的金光到十丈高的佛陀虛影,不過是眨眼之間。
佛陀口中唸唸有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師弟,回頭是岸啊!”
佛掌從天而降,朝尊主按下,空間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扭曲,空氣中出現無數裂紋。
尊主身後的赤練大蛇虛影顯現,勉強擋住了那金佛的手掌。
無盡金炎與那佛陀大手相抗,但似乎並非這佛陀對手,金炎不斷被壓縮,而佛陀的大手一點點下壓,快要壓到尊主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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