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師弟你這護身金炎需要憤恨與不甘,如今那些散修已然被收復,你這點願力如何能與我積攢千年的願力相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師弟你還是別反抗了。”尊主卻在這危急之時笑出聲來。
“我早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涅槃宗什麼作風,我怎會不知?你以為我會毫無準備麼?”
金佛不語,只是將手掌繼續下壓。
如今說什麼都無用,先將他鎮壓了,將那赤練蛇佛收入涅槃宗才是關鍵。
然而尊主卻並非虛張聲勢,就在赤練蛇佛將要抵擋不住之時,身旁傳來另一聲佛號。
“我佛慈悲!”
一尊更大更高的佛陀顯現,以雙手合十之姿,朝著那涅槃宗的金佛拍去。
雙掌一合,那涅槃宗的邪佛便化作漫天碎金,邪佛碎裂之時更是傳來一聲慘叫與氣急敗壞的咒罵:“你必死於萬刃加身,死後不得超生!”
待光芒散去,尊主身邊便多了兩個慈眉善目的和尚,其中一人正是慈心寺的方圓和尚,另外一人,則是慈心寺方丈空圓。
空圓方丈對尊主雙手合十,感激道:“阿彌陀佛,多謝施主以身犯險,引出那魔頭。”
尊主客氣道:“互惠互利而已,我也擔憂涅槃宗找我的麻煩,如今看來,至少有數十年安穩日子了。”
空圓方丈問道:“施主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也非赤練魔宗嫡傳,何必自甘墮落,淪為魔頭?以施主的才智天賦,修得長生並非難事。”
尊主笑道:“你們和尚都愛管閒事。無非情勢所迫而已,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們也不過是合作一次,彼此志向不同,還請方丈不要交淺言深。”
空圓方丈嘆息道:“阿彌陀佛,是貧僧失禮了。”
眼見尊主不願再多言,空圓與方圓兩和尚只能躬身行禮,隨後身形一閃,消失於無形之中。
等到眼前再無他人,尊主原本鎮定自若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
他痛苦地捂住胸口,周身有無數金炎燃起,就連那赤練蛇的虛影都在痛苦掙扎。
如此過了許久,他才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這血濃黑如墨,落在地上也不散去,反而化作數十個指頭大小的黑色小沙彌,嘻嘻哈哈地滾做一團。
只是笑了幾聲之後,這些黑血所化的小沙彌便露出猙獰惡相,開始相互廝殺。
殘肢斷臂亂飛,直到所有小沙彌重新化作黑血才平靜下來。
尊主擦乾嘴角殘血,感慨道:“涅槃宗的手段果然厲害,怪不得他們能與正道五門糾纏千年之久啊。”
只見尊主揮了揮手,隱藏在附近的赤練魔宗弟子一個個現身,跪在尊主身前。
尊主對眾人說:“這一局,是我們輸了,不能逼迫正道五門定下契約,我們聖教便只能繼隱於黑暗。”
一眾弟子各有異色,不過眾人只是低著頭,不敢有半句疑問。
尊主笑道:“我知道你們有人心有不甘,覺得我做事不夠狠絕,所以才輸了這一場。不過無妨,你們怎麼想都可以,因為,你們終究是要死了。”
此言一出,眾弟子都嚇了一跳,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尊主身後的赤練蛇佛發出一聲嘶吼,這十幾個赤練魔宗的弟子便失了魂般定在原地。
尊主揮手道:“去吧,去正道五門面前晃一晃,他們如今正需要殺幾個魔頭出口氣。放心,爾等犧牲不會白費,赤練聖教終有一日會真正復甦。”
隨著尊主下令,這些赤練魔宗的弟子神情麻木地走下山去。
而做完這些,尊主卻並未離開,而是遙望陳業所在的方向,喃喃自語:“若是早些遇見你,說不定我們還能合作一番,難得的人才啊。”
尊主不由得想起上次入夢之時,陳業說自己與赤練魔宗有些淵源。
雖然看似是求饒時的胡言亂語,但如今想來,未必全是假的。
“若是如此,你還真與我赤練聖教有緣啊。”
尊主心中沉思:“這少年敢闖門劫人,是有勇力,能平眾怒,是有智慧,如此有勇有謀之人,真是難得的人才,不當魔頭,實在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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