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有一種感受。若是再讓五鬼施展下去,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裡,偏偏沒有感受到任何術法波動。
陳戟總算明白為何白姑娘說這是詛咒。
不過陳戟能察覺,白姑娘也發現問題。
眼神一冷,抬手也施展開拘魂術。
“敢傷我族先生,收!”
卻與陳戟那般拘魂術不太一樣。
白姑娘這手竟是如同陸判在陰司中施展出來的那般,在書院上方化成巨掌,提線木偶一樣提住五個癆病鬼。
略一發力,竟是從他們身上扯出灰色虛影。
“還有高人?”
疫鬼表情終於驚恐,頓時連癆病鬼換出的生機都顧不上吸收,抽身合在一起對抗著白姑娘的拘魂術朝書院外鑽去。
“還想走?”
白姑娘冷冷加大力度握掌,不忘抽身看向聖人像行禮。
“晚狐冒瀆聖聽,今有疫鬼作祟鄉里,手段非凡,幸已入書院,還請聖人出手困住疫鬼,莫使逃脫!”
“善!”
書院內隱隱響起一聲回應。
接著聖人像便鼓動著散發出無窮青氣籠罩住書院,連空中都回蕩著誦讀經典的聲音。
疫鬼化身一頭撞上書院牆壁,卻是如銅牆鐵壁一般無法穿行。
回首看去。
才氣已如牢籠困住書院。
“你是狐妖?”
疫鬼面色驚怒。
“你一個狐妖,如何敢請聖人垂憐?不怕連你一起收了不成?”
“呵。”
白姑娘輕笑不語,只是拿出方才做好的茅草小人,手中捏起法訣清誦。
“上應三魂,下攝七魄,泰山娘娘急急如律令攝!”
咒令誦完,空中逃竄的疫鬼竟是失了全部力氣一般再也抵擋不住拘魂術,身形縮小著化成黑影鑽進茅草小人。
“啪!”
只等最後一點黑氣鑽入。
白姑娘立刻拿出三根竹釘釘在茅草人身上,這才長出一口氣。
“好了,拘住它了。”
接著再向聖人像行禮,恭請聖人收了神通。
於是空中才氣緩緩回收,又顯出月朗風清的景象。
陳戟怔怔望著白姑娘,又看向聖人像,才知道原來鬥法竟然還有如此手段……
卻是先問出與疫鬼一般的問題。
“白姑娘如何不怕聖人?”
說完又覺得自己犯蠢的厲害,白姑娘已經在書院中停留了許久,若是怕,早該怕了。
白姑娘微微一笑。
“我也是學聖人經典入過狐學的,算是狐秀才,如何會怕聖人?當恭敬才是。”
又恭敬行禮,才看向陳戟。
“先生可還有不適?”
陳戟感受著自己體內的生機,好像又回來了許多,於是搖搖頭。
“沒有了。”
“那便好了,該看看他們了。”
白姑娘俯身重新檢視起幾個疫鬼附身的癆病鬼。
“還好提前塞了丹藥護住心脈,此刻將死,倒也不至於徹底死了,回去用溫補藥養個半年,應當也能恢復。”
再看第一個衝撞疫鬼的人,白姑娘伸手在他心脈處點了幾下。
那人便猛然咳嗽著噴出一口黑血,終於是有了微弱氣息。
“這個得久一點,要養一年才行。”
說完才讓陳戟招呼外面的守衛進來。
沒想到聲音落下,便聽到叩門聲和喊話。
“陳道長,方才聽到裡面動靜頗大,是已經捉鬼成功了嗎?”
陳戟開門。
便看到兩名守衛站在不遠處,翹首以盼,頗為緊張。
於是請他們進來,又與他們說明情況。
“疫鬼已經拘在這裡了。”
白姑娘遞過茅草小人。
兩名守衛卻不敢接過來,只是遠遠看著拱拱手。
“這便不好接了,萬一再放跑疫鬼,可是罪人了。”
“今晚有勞二位了,我等這便稟告監鎮,應當會請二位見面。”
陳戟想著要在此處生活些時間,便點點頭答應下來。
“那我們兄弟先喊人送這些人回去,等明日再來請陳道長和白姑娘。”
“也好。”
陳戟點點頭,卻見兩人還不離開,似有話要問。
“還有何事?”
“想問問道長,疫鬼已拘,日後是不是不會再有癆病鬼作祟了?要與監鎮說明,該問個清楚的。”
“不好說。”
白姑娘微微搖頭。
“疫鬼頗為罕見,鎮上這隻似乎也不是完全的疫鬼,像是有人得了殘魂蓄養而成,還是要小心謹慎。”
“如此啊,吾等知曉了。”
兩人喜色暗淡,又嘆口氣,感慨人世多艱,這才拱拱手離去。
陳戟也和白姑娘出門朝草藥鋪走去。
從仙台山下來走了一路,還未休息又經歷了這般兇險的事情,確實也感到累了。
也該回去休息。
昨晚覺得寫的不好,上午重新改了一遍,給看過的大佬說一聲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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