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哪裡來的道士,敢管這裡的事情!”
人皮倀發現逃脫不開,索性轉身詢問起來。
希雲道長緩緩開口。
“清風觀故人來見你,也記不得了麼?”
“是你!”
人皮倀似乎想起來什麼,變了臉色,卻又忽地想到什麼。
“不對,他當時就這般模樣,如何幾十年過去還是這模樣。”
“你不是他!”
“我記起來了,你是他的徒弟,他剝我皮的時候,你在邊上看著!”
陳戟聽著話,覺得有些古怪。
剝皮行兇向來是反派做的事情,如今卻從畫皮鬼口中說出,還斥責道士,著實好笑。
人皮倀高叫一聲,怒上心頭。
抬指從臉上劃過。
原本絕美的女子面龐便裂開道口子,鑽出個恐怖怪異的鬼影,身上的鬼氣也遮掩不住,徹底散發出來。
人皮落地,沒有任何波瀾,倒是鬼影重重,顯出無數魅惑手段,連陳戟都有剎那恍惚。
陳戟見識到畫皮鬼的能力,神色一凜有幾分後怕。
若是當面對上,只此一瞬,怕是能要了性命。
頓時知曉畫皮鬼的厲害。
連手下人皮倀都能有如此手段,果然不簡單。
希雲道長手握桃木劍,目光堅定。
“孽障啊,當年讓你逃掉,只留了一張皮做成傘,這次定要將你拿下!”
“道士好膽,便來試試有沒有這本事!”
“還有一個沒修為的,一個剛入道的,便留下你們做新的倀鬼!”
“等我吃了你們道觀,也讓你們知道下剝皮的滋味!”
畫皮鬼獰笑著撐開身形。
雖然撐不破氣禁,卻也很是恐怖。
希雲道長手捏法決唸誦咒語,腳踏罡步,盯著氣禁內的鬼影。
“你若想用鬼氣撐開這氣禁怕是不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等送去陰司,自然好定罪。”
“放屁!”
人皮倀冷聲嗆回,眼神更加兇戾。
“若是陰司有用,如何我當年無人問,我死的冤,別人也別想活得好!”
說罷,又噴出口鬼氣,竟是能衝破氣禁術來攻擊三人。
“道友靠你了!”
希雲道長維持著氣禁術已經耗盡全力,卻無法分心再來對付人皮倀,便求助陳戟。
“我來便是!”
希雲道長與白姑娘都有安排,陳戟早就防備著人皮倀的動作。
此刻見狀,一口火焰噴出,竟比鬼氣還要快上三分。
熾熱的火焰衝進鬼氣,彷彿岩漿入雪,頃刻間消融完了,竟是半點都沒殘留。
些許火氣衝出,甚至燒到人皮倀本體鬼氣,發出慘叫。
“啊!”
有效!
陳戟眼前一亮,乾脆凝神看去,對準人皮倀噴出火氣。
如白姑娘先前一般噴出細長的清氣,卻在迎風后暴漲成火龍緊緊纏住人皮倀。
任她如何掙扎也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在火焰中燒到無影無蹤。
“且留一點出來!”
眼看人皮倀要燒到消失,白姑娘叫住陳戟。
施展拘魂術卻是搶出來最後一點鬼氣。
隨後才與陳戟解釋。
“畫皮鬼控制這些人皮倀,都是透過人皮倀的氣息判斷它們的狀態。”
“若是都在苑內,消失半個時辰畫皮鬼也不會發現。”
“方才是我用術法遮掩住這個氣息,短短片刻消失一個還可解釋,畢竟也有客人會攜帶阻攔氣息的法器。”
“可若是集體消失,那一定會驚動畫皮鬼。”
“這點鬼氣正好留著迷惑畫皮鬼。”
“等收拾完人皮倀,再去找它的本體。”
“可現在如何找人皮倀過來?”
陳戟認真問道。
“那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我?”
白姑娘正色看向陳戟。
“畫皮鬼好色,連人皮倀也難改此好,你的面容足夠吸引他們過來了,便是出門站著就行。”
“……”
陳戟不語,只是默默推門,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謀士以身入局。
“小郎君如何一人在此處賞景?”
果然,沒等太久,一道聲音便在耳邊響起。
陳戟聽出這是方才在臺上跳胡旋舞的那位女子。
便嘆口氣。
“和師叔三人賞舞,卻是被趕出門了。”
“原來三個人一起請姑娘跳舞的就是你們啊?”
人皮倀捂嘴輕笑,暗中舔著嘴唇。
“既然如此,花好月圓,不如去我房間坐坐,飲一杯茶?”
“自無不可,且同我去拿點東西。”
“也好。”
人皮倀感受著屋內飄搖的鬼氣不疑有他,跟著進屋。
片刻後,屋內又多出一張人皮,陳戟再度推開門。
站立片刻,又聽到聲音響起。
“良辰美景,小郎君如何獨自站在此地耶?”
……
反覆數次。
除卻已經與別人有約的姑娘,其它的人皮倀竟是全被陳戟吸引過來,化成一抹鬼氣,一張人皮。
白姑娘手中捏著從人皮倀處收集來的鬼氣。
手掌中散發著幽綠的火焰,炙烤著這些鬼氣。
原本互不干預的鬼氣竟在白姑娘手中慢慢融成一團,顯出一個模糊的影子來。
“成了,畫皮鬼的真魂氣息已經在這裡了。”
“如此,便可去找真正的畫皮鬼了。”
白姑娘施展術法後才與陳戟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