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王的令牌難道還比不上你們知府的命令?”
“嘿,對不住了,這個牢啊,就認知府大人的命令。其它的,天皇老子來了也白搭!”
剛走進來的葉緋霜聽見這囂張的話,定睛一看:“呦,原來藏這兒了?怪不得外邊的人都說沒見過。”
陳宴也瞧見了大痦子,揚了揚眉梢,這不就是刑娘子說的那人?
“錦風。”陳宴說,“把那個人帶出來。”
——
明鏡高懸的牌匾下,寧衡如坐針氈。
怎麼辦,他根本不會審案。一腔熱血就坐上來了,結果騎虎難下。
下邊的兩撥人吵得他腦袋要炸了。
刑娘子不斷哭訴:“我女兒就是被曹寒害死的!”
知府曹崖捂著被寧衡踹痛的肚子:“世子,我兒子不是那種人啊!不要聽這婦人信口開河!”
刑娘子繼續大哭:“我去年就來告過狀,可他們根本不接我的狀子,還派人把我家抄了,警告我不許再來告狀!”
曹崖怒道:“汙衊,這簡直就是汙衊!本官何曾派人抄過你的家?證據呢?”
“證據就是去抄我家的那個人是你們的府兵!”刑娘子指著自己嘴角,“他這裡有顆大痦子!”
“我們府衙里根本沒這號人啊!”曹崖對寧衡說,“世子,您要是不信,我就把府兵全都召集過來,就讓這婦人好好找找,看到底有沒有那號人!”
寧衡胡亂點頭。
府兵們很快召集過來,滿滿當當擠了一堂,還有幾排站到了外邊。
曹崖瞪著刑娘子:“你好好找找,看看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人!要是找不到,你就是誣告朝廷命官,要砍頭的!”
刑娘子來來回回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看見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大痦子。
她哭得撕心裂肺,曹崖卻得意洋洋。
“世子,這婦人就是汙衊!”曹崖對寧衡拱手,“這等刁民就該趕緊拖下去砍了!”
寧衡覺得屁股下的椅子好像長了釘子。
師父呢?他師父呢?
救命!
師父告訴他,他要是實在不會審,就保持沉默,一會兒看看刑娘子,一會兒看看曹崖,就行了。
他只需要拖著時間,其它的事情交給她。
可他已經看不了一點兒了,刑娘子哭得太慘看得他難受,曹崖長得太醜看得他反胃。
還要拖到什麼時候!
寧衡內心在咆哮,臉上卻一絲表情都沒有。
他自己不知道,他的相貌配著他的氣質,不說話的時候,是很嚇人的。
曹崖都被他看得心虛了。但轉而一想,大痦子和張莊村那些人都在他的私牢裡,那位置那麼隱蔽,不會有人找得到的。
後院,葉緋霜走得越來越快:“快點快點,我徒弟在呼喚我。”
陳宴把手中的斗笠扣她頭上:“怎麼著,他還會千里傳音?”
“什麼千里傳音,這叫師徒連心。”
陳宴輕哂:“我和你也是師徒,怎麼不見你和我連心?”
葉緋霜:“……”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