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人人驚疑,平時四夫人最得老太太喜愛,連帶著四夫人下頭的奴才們也眼睛長在頭頂,比旁的奴才高了一等似的。
現在那些奴才竟全都被帶到後頭小院裡了,從外邊經過都能聽見裡邊打板子的聲音呢!
四夫人出什麼事了?
很快,就有些謠言傳出來了。
“唉,你們聽說沒?四夫人和喬大夫有姦情……”
“好像讓三夫人抓了個現行!聽說三夫人過去的時候,倆人還赤條條的纏在一塊兒呢……”
“我聽到的是四夫人懷了喬大夫的孩子,肚子大了擋不住了,這才被從府裡帶走了!”
這些話很快傳到了鄭文博和鄭茜媛耳朵裡。
自打秦氏出事後,這對雙生子就被鄭老太太接到了鼎福居。
鄭文博嚷嚷著要把這些嚼舌根的奴才都拔了舌頭,鄭茜媛把她房間裡的東西都砸了,然後去找鄭老太太哭訴:“祖母,我娘肯定是冤枉的!她才不會和人私通!你要救救我娘啊!”
沒過幾天,在盧氏的嚴加審問下,秦氏院裡的奴才們就都遭不住了,把自己知道的全吐了出來,也證明了從喬大夫家裡找出的那些貼身衣物的確是秦氏的。
陶媽媽是秦氏的奶孃,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知道的最多。不過她嘴嚴,直到被活活打死,也一個字都沒說。
“倒是忠心。”葉緋霜聽到陶媽媽死了後,說。
“但四夫……呃,秦氏和喬大夫私通多年是坐實了的,許多奴才的口供都對上了。”銅寶道,“聽說老太太想從輕發落,但太夫人不同意。”
葉緋霜揚了揚唇角,其實太夫人和鄭老太太並不對付。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宗族裡也容不下兩個有話語權的女人。
太夫人雖有個族長兒子,但無奈他們是旁支,事事都要被主家壓一頭。大事就罷了,後宅這點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總不能再讓主家一言堂了。
更何況,這還是太夫人最厭惡的那檔子事。
也正是知道這個,葉緋霜才會和盧氏提議,讓她請太夫人來對抗鄭老太太,斷了秦氏的後路。
又過了幾日,銅寶又來回稟,說家廟那邊傳出訊息,好像是想讓秦氏在家廟裡呆一輩子。
葉緋霜揚眉:“竟不是沉塘?”
看來太夫人還是沒鬥過鄭老太太啊。
這可不行。秦氏和鄭老太太這兩個惡毒婦人,把她們一家害成什麼樣了,葉緋霜豈能遂了她們的意?
和人私通是後宅之事,族長他們這群男人不方便插手。
但要是扯上鄭漣,可就不這麼簡單了。
那她就再添把柴。
於是,幾日後,一封來自滎陽府衙的文書送到了鄭氏族長的案頭。
族長一看,氣得差點沒厥過去!
竟是喬祿招認,說這些年一直在聯合秦氏給鄭漣下慢性毒藥,才致使鄭漣久病不愈!
張莊別院也傳來訊息,說一個下人主動交代,她受了秦氏的命令,要給五姑娘下砒霜。
“毒婦,毒婦!”族長怒罵,“此等害夫殺女的毒婦,怎能再容她苟活於世!我要依照族規,為宗族除了這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