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緋霜一揮手,鏗鏘有力地說:“這樣吧,等回府後,陳公子就先別管我了,不用再費心給我授課,專心準備會試要緊。”
陳宴笑問:“五姑娘覺得我能中嗎?”
“當然。人們都說陳公子可是天降文曲星呢。”
“既然如此,給五姑娘授課也耽誤不了什麼。會試我會準備,課也要繼續上。”
葉緋霜有些無語,這人怎麼回事?給人上課還上出癮了?
她立刻換了套說辭:“雖然陳公子學問很好,但天底厲害的人一大把一大把的。陳公子可不能輕敵啊,最好把十二分的精力全用在準備會試上!”
霞光照進陳晏清潤的眼睛裡,顯得他十分溫柔。
他緩緩道:“原來五姑娘這麼擔心我的前途,我實在有些受寵若驚。”
葉緋霜怏怏的:“你想多了,其實並沒有擔心,你的前途和我關係不大。”
越說越錯的感覺,葉緋霜閉嘴了。
陳宴今日也騎了馬,一匹通體漆黑的駿馬,毛色油光水滑,相當漂亮。
襯得葉緋霜這匹棗紅色的馬特別的灰頭土臉。
偏她的馬還沒有自知之明,往人家的漂亮馬那邊使勁兒湊,韁繩都拽不回來。
“哎,哎!”葉緋霜拍它的頭,“看路!”
偏這馬被美色迷惑了雙眼,不聽話,非要和人家貼貼。
搞得葉緋霜都和陳宴挨一塊兒了,要讓人瞧見還以為他倆在馬上幹什麼呢。
秋風吹來,陳宴的素白外袍和葉緋霜的橙紅裙襬交纏在一處,像天邊的宛霞和流雲。
葉緋霜在這好色馬的屁股上拍了幾下,用力扯住韁繩,強行騎著它跑遠了。
陳宴眯眼望去,馬上的姑娘身姿輕盈又矯健,裙襬紛飛,彷彿要融入那廣袤的霞光中。
這還是葉緋霜自從受傷後,第一次跑馬。
跑起來暢快肆意,身上那點疼也渾然不覺。但是一停下來,就覺得遭報應了。
一回房間,葉緋霜就撲在了榻上。
“小桃!”她捶著腰喊,“快過來幫我按按!”
小桃立刻跑進來:“姑娘,你又腰疼了?”
為了讓她家姑娘早日徹底好起來,小桃特意和月影學了按摩手法,這些日子經常給葉緋霜按。
葉緋霜閉上眼:“是啊,果然,不能隨便透支身體,太難養了。”
小桃一邊給她揉腰一邊說:“大夫說了,姑娘年紀輕,底子好,這已經算恢復快的了。”
葉緋霜覺得滿意,小桃的手法真是越來越好了。
“往下點,屁股也疼。”葉緋霜舒服到了,哼哼唧唧地說。
不知她的馬是不是生氣了,故意顛她,才這麼疼。
小桃的手一頓,繼續給她按背和腰。
葉緋霜打了個哈欠:“往下,往下按,我屁股需要你,請不要忽略我的屁股。”
她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朦朧間,聽見小桃問:“姑娘,有幾個村民來看望姑娘了,見不見?”
“好,見,我馬上來。”
……不對。
小桃不是在給她按摩嗎?怎麼聲音是從院子裡傳來的?
葉緋霜猛然一個翻身,果然,並不是小桃在給她按。
她還說呢,小桃的手法怎麼就突飛猛進了。
怎麼是陳宴在給她按?
對上她驚愕的視線,陳宴不疾不徐地問:“你確定,要我幫你按……那個部位?”
葉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