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階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當然,唐玄慈也不會什麼花哨的方法,只能按照燒杯的指導,簡簡單單燉一鍋筒骨湯,煮一爐港式牛雜,烤一條牛腿。
在等待火候的期間,經燒杯提醒,他又想到一件事情。
於是拿來九環錫杖,把它杵在了牛頭、熊屍和苦兄苦弟的中間。
少頃,三道硬菜擺上了石桌。
他又開了兩罈女兒紅,興沖沖招呼寅將軍過來吃喝。
“聖僧,我實在是吃不下啊。”
寅將軍說什麼也不肯上桌。
“嘖~”唐玄慈不滿道:“媽的,老虎吃牛不是很正常嗎?人你都吃,還裝什麼逼,讓你來你就來!”
“聖僧,今日是我們劫道在先,又打死了你的兩名弟子,落得如此下場,我絕對不敢心存怨恨。牛兄是我相識多年、患難與共的好友啊,您就繞了我吧!”
“不吃?那就是不給面子咯?”
唐玄慈其實也沒有多想讓他吃,只是惡趣味上來了,就想考驗一下人~妖性。
他臉色一沉,拿起左輪air就對準了它的虎頭,殺氣騰騰道:
“過來吃點,你殺我弟子的事就算了;再磨磨唧唧,老子下一頓就吃你!”
寅將軍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虎目顫動,在短短三秒內透出了奧斯卡影帝也演繹不了的情感變化——
從驚恐,到掙扎,再到決絕。
“食兄弟,毋寧死。聖僧,你就殺了我吧!”
感慨陳詞之後,它撲通一下趴伏在地,閉眼等待死亡降臨。
“臥槽~”
唐玄慈有些驚訝,放下槍道:
“你這虎日的還挺講義氣,比李世民那王八羔子強。算你透過了考驗,我先饒你一命。”
說著,還從包袱裡找出一瓶從法門寺收刮的靈丹妙藥扔了過去:
“再賞你一瓶療傷聖藥,自個治療去吧,但別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寅將軍撿起瓶子開啟嗅了嗅,心中十分驚訝。
本來它還以為唐玄慈逼自己吃朋友,八成還有點試探自己心中有無仇恨的念頭。
沒想到自己寧死不吃,反而還受到讚賞。
只感覺聖僧的心思,確實難以琢磨啊。
“哦,待會你餓了,就吃我那兩個弟子吧,挑好的部位吃。”
唐玄慈冷不丁又補充了一句。
啊這!?寅將軍再次目瞪狗呆,心說蒼天吶,他是魔鬼嗎?而唐玄慈不再理會它,抓起牛腿便啃了起來。
好傢伙,味道聞著怪,吃起來……更像屎一樣。
牛肉又酸又澀,口感如柴。
牛髓又腥又臭,堪比鯡魚罐頭混合老燕京豆汁。
牛雜吃起來就更詭異了,有點像洗碗槽抹布掉進馬桶裡攪拌的味兒。
面對唐玄慈的罵罵咧咧,燒杯只能解釋說,她找到的食譜畢竟都是普通食材,而且她很難分辨解唐玄慈對於口味的主觀感受是好是壞。
唐玄慈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捏著鼻子都當成健身補劑吃了。
只是在吃的過程中,不禁又懷念起了陳小廚的料理,感覺她廚藝的含金量在直線飆升。
畢竟,那是她實打實用各種異獸珍草嘗試出來的經驗。為了嘗菜,可沒少竄稀。
區區兩鍋肉一條腿,唐玄慈這頓竟然只炫了一半。
一是因為這妖肉密度太大,重量比普通牛肉大億倍。
二是因為氮泵的質量和數量太高,吃多了消化不了。
所以只吃得恰到好處,他便就地取材,扛起客廳中那塊由地面巨石鑿成的桌臺,開始瘋狂鍛鍊。
幾條肌纖維幾條肌纖維的練,燃炸氮泵與青春,發出熱血的咆哮聲!
寅將軍縮在牆角,目瞪狗呆。
……
一連八日。
唐玄慈基本都躲在洞裡,吃了練,練了睡,睡了拉,拉了吃,吃了再練。
中途只出去過三次。
先把被寅將軍吃剩的苦兄苦弟、馬匹以及一部分行禮找地方埋了,偽造成毀屍滅跡現場,並故意留下了一些能被注意到的破綻。
再把牛熊二妖已被吃光吸乾的骨頭,和表層皮毛深深埋藏,一點痕跡也沒留。
最後,把颯露紫也擄到遠離洞穴的地方放了,還在周圍故意遺棄了一些隨身物品和彈殼,製造了一些蛛絲馬跡。
如此一來。一出“師徒三人遭遇妖怪襲擊。徒弟不幸遇難,被吃掉大半;師父僥倖逃脫,或躲藏於山中”的慘案,便有了充分的事實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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