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剛這麼一想,兩側耳膜便震動起來,聽見了清晰可聞的聲音:
“孽徒,你以為如此譁眾取寵,得了皇帝封的虛銜,就能跳出我佛的掌心嗎?“我告訴你,從你出家的那刻起,命運已定。若再冥頑不靈,只會害死自己,禍及家人。
“你現在立刻隨我回寺,否則後果自負!”
法海?!玄慈利用雙耳效應尋聲看去,只見遠處的人群中,法海赫然在內。
他還是昨晚那副俗家打扮,玄慈憑著鷹眼般的視力不但看清了他,還立刻發現了站在他側前方的老父親。
陳光蕊的表情十分複雜,有懵逼,有驚喜,有擔憂,有欣慰……卻沒有恐慌,顯然是自己跑來的。
但儘管如此,玄慈還是秒懂了法海的威脅之意。
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法海背後的社團之所以要安排自己在殷家待一年,恐怕主要意圖就是想先給自己補上童年缺失的親情,然後當成把柄威脅。
呵呵……就這?玄慈不屑一笑,對法海豎起了中指,然後直接轉身走進了問月閣,連跟在他身後的外公都沒顧得上搭理。
很快,他找到了正在怒斥永嘉公主的李世民,直接喊道:“聖人,法海那個賊禿就在外面,他抓了我爹,還用傳音之法威脅我跟他走!”
李世民已經讓人去房府核查過昨晚那兩個“特務”的事了。
聽玄慈說法海在外面,李世民眉頭一挑,毫不猶豫地下令道:
“去,控制住他,先帶回御史臺,朕要親自審問。”
樓外。
法海見玄慈根本不管親爹的死活,心裡其實也無可奈何。
他剛從城隍廟喝完茶出來,因為跑路的最佳時機已經過了,所以只能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把玄慈帶回寺中,儘量彌補錯誤。
然而,威脅這招顯然對一個連親爹都打的孽子沒用。
太難了,這活兒太難了,兩顆金丹真不好賺啊!
他無能狂怒,卻也只能咬咬牙,準備轉身離去。
可不料,這時他卻看見玄慈又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五名便衣侍衛,以及一個蒙面女刀客。
隨著玄慈抬手一指,說了一句話,那五人就徑直朝他走來,分明是來者不善。
法海十分錯愕,第一反應是認為玄慈多少有點在乎陳光蕊,這是想救人?
而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對陳光蕊做點什麼時,卻見這兩天頻繁發生的情況叒出現了。
領頭的侍衛就像前兩次找他的城隍廟神符使一樣,先點出了“法海”的名字,然後出示千牛衛的令牌,用不容拒絕的口氣請他喝茶。
好傢伙,天天喝茶?
法海不知道玄慈是怎麼把千牛衛找出來的,但他知道長安絕對不宜久留。
“阿彌陀佛,貧僧還有要事,告辭!”
說著,身形一閃,便已躍上後方屋頂,驚呆所有看客,也令五名千牛衛臉色一變。
“鏘!”
陌刀瞬間出鞘,隔空斬向法海。
只見一道無形罡刃猶如劃豆腐一般,在屋簷上留下深深的切口,追到了法海身後。
而法海在高惠通出手之時,便目露驚詫,急急回過身來,雙手結成法印擋在前方。
剎那間,他雙臂上隨風激盪的袖口就像定格了一般,紋絲不動。
隨後只聽一身令人牙酸的金戈之聲響起,他的兩隻衣袖都斷裂了,手臂上出現一道不深不淺的刀痕,鮮血飛濺。
“臥槽,牛而逼之!”玄慈興奮地鼓起了掌。
他看剛才那一刀,覺得砍傷自己那娘們實力很可能不在法海之下,還真有希望拿下法海。
但法海顯然沒有要還手的想法,擋下一擊,身體立刻借力倒飛,同時翻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金缽託在了手上,朝城牆方向逃遁。
高惠通提刀追了上去,二人一下便消失在了大眾視野中。
玄慈在心裡惡毒詛咒著法海,立刻又返身走進問月閣,對李世民說:“聖上,法海那禿驢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裡啊!你讓千牛衛去傳話,他鳥都不鳥,說了聲告辭就直接跑了!”
跑了?
高惠通都沒拿住?李世民眉頭緊皺,心想這洪福寺果真問題不小啊。
思慮片刻,他連發兩道密詔,讓人速傳尉遲敬德和秦瓊,命他們帶領玄甲軍精銳把洪福寺直接圍了,請所有寺僧一起喝茶!玄慈在旁邊看見這一幕,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