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社?’
此話一出,大殿之中的離火光輝越發熾盛,帝座之上投下一道極為深沉的目光,元羅之星的光輝照在此地,神異威嚴之氣生髮,使人不敢妄言。
僅僅一瞬,許玄便迅速揣摩起了這位天黐的意思。
這位跟腳古怪的帝王,到底是想不想讓他求社?而天黐和宋氏之間的關係也值得推敲,甚至.雙方對許玄的立場可能有出入。
“陛下說笑了,社雷已是絕路,怎能去求?”
他並未回答,而是反問起了這位帝王,社雷之位,不可求證,並非是什麼秘聞,以這位天黐的地位自然有了解。
“是不是絕路,還是要走一走才能知曉。”
離火之暉大盛,周邊的侍女皆都隱沒於火中,不見蹤影,而帝座之上的那道身影卻越發神異,如同離星。
“雷宮當初設了四府六院,監察天下,高高在上,直至周興,才算衰落,逐漸被徹底抹去。”
“昔在虞殷之朝,祖炁合為,建立天庭,日月降神,雷霆司正,分設了天帝人皇,要做千秋萬代的不移之治,最終還是亡了。”
天黐的目中似有火光,照的大殿之中一片明澈。
“若是想學雷宮,必然是死路一條,可在這之外,未嘗沒有生路,只是.要看時局是否在人。”
他的話語之中似有幾分別的用意,讓許玄心中生出猜測來。
這位帝家的究竟有什麼謀劃,像他這等離火巔峰的人物,想要再進一步,便只能求金了,而果位有主的情況下,也只能往從尊去求。
‘難道,他要果位?’
這念頭一經升起,許玄便覺有些荒謬,縱然這位天黐或許和朱雀有關,但金丹和紫府之間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許玄心念急轉,只是回道:
“社雷之事,還是需看天下大勢,卻不在我一人所想,崑崙之麒麟,已有五法俱全的人物,較我走的更遠。”
“墨麒麟?”
天黐的語氣中多了幾分不屑,只淡然道:
“我看,即便是那華雷,也差你許多,若是真起了道爭,他定然攔不住你。社雷難為,在於局勢,而孤,便是能攪動天下局勢之人。”
“許劍仙,將來如何,可要考慮清了。”
許玄應了,心中瞭然。
這位陛下或許是在試探自己的態度,甚至,有可能是想培養一批專門忠心於自己的臣子,和宋氏隱隱做了區分。
‘我卻不好直接站隊.’
天黐之事,必然涉及到離火內部的爭鬥,甚至可能牽扯到那位南顯真君和昔日的朱雀。
眼下雖然天黐極為得勢,卻不過是藉著真君未歸的時間獨斷專行。
許玄已經打定主意,眼下絕不應允什麼,就是不受對方的好處,也不會稀裡糊塗地捲入到這一場暗中的爭鬥中。
所幸,那位天黐並未繼續逼問,而是話鋒一轉,笑道:
“先不談這些,還是修行最為重要,許劍仙可先退下,隨威華一道入【司劫舊地】,早些將第三道神通修滿。至於功法一事,日後自有機會,這幾年奉代的東西可不安寧。”
許玄聞言,心中稍動。
若是這位陛下所言非虛,恐怕指的就是奉代北雷道統,其手中恐怕掌握著什麼訊息。
他領命退下,大殿之中離火晃動,帝氣彌散,帝座之上的那道朱瞳凝望而下。
殿外。
威華在此候了許久,眼見許玄行出,他並不多問,只是破開太虛,肅聲道:
“闢劫劍仙請隨我來。”
許玄點首,隨著威華直入太虛之中,沿著香火神道往高處而行,過了許久,已經徹底飛出離州,行至太虛極高處。
二人止步,雷聲隱響。
“昔日雷部處刑,誅殺梁朝國師,也就是那轉世的魔君親女,許劍仙可還記得?”
威華目光沉凝,似有些猶豫,此時提及起了當年那一場行刑。
“自然記得。”
這事情許玄記得頗深,當初本以為是雷宮舊日所留的魔徒,可不曾想其實是梁朝國師,又有魔君之女轉世的身份。
“梁朝昔日定在北方梁地,臨近雍州,以張為王姓,修行艮土道統,由張候成此人登臨王位,僅傳了一代。”
威華似在思索,繼續說道:
“彼時天下動亂,以齊最盛,位在中原,諸國林立,梁朝在其中也是最為古怪的一國,發家不明,那梁王張候成的跟腳到現在也未查明。”
“歸一魔道,乃是血炁諸道之一,為昔日歸一魔君所傳。祂的嫡女轉世多次,硬生生熬到雷宮覆滅,最後一遭便是做了梁朝國師,修回血炁。”
“直至國破,梁都的百姓都被血祭,還是武家的真人出手,將這二人打殺。”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