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陀,那件法器可有古怪?”許玄以心聲問之,察覺出幾分不對勁來。
“我看的時候平平無奇,不過既然那杜鶴有些跟腳,這東西說不得和那什麼血河門有關,待我回去再看看。”
天陀的語氣有些不確定,似乎也拿不準。
許玄看向梁雍,思索片刻,輕笑道:
“道友可是好算計,那法器用處可不簡單罷?”
梁雍面色一變,看了過來,疑惑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許玄不知如何回他,這梁雍還真是耿直的厲害,一詐就問出。
“道友想要這法器,自是可以,但還請告知我這東西用處,我估算下價值,才好與你。”
梁雍見此,頗為不情願地自懷中取出一枚血色丹丸,同許玄自杜鶴手中得來的相似,卻又有不同。
這枚卻散著瑩瑩寶光,芝蘭香氣散發,觸之溫潤,若玉石。
“這是?”
許玄見之,猜到此物恐怕也是血河門的物件。
梁雍嘿笑一聲,低低道:“此間不好說事,我同你出城,尋個隱蔽所在,若是談妥了,就一道前往那什麼大盤去。”
許玄見周圍已有不少人窺視,點頭應了,兩人便離了梅齋,向著杜望城外走去。
一路御風前行,到了一處荒野,此地人跡罕至,靈氣稀薄,已是大景原邊緣之地,二人才停下。
“道友可以解惑了?”
梁雍也不再賣關子,拿起那枚丹丸,沉聲道:“此物是我去年自一血河門弟子手中得來的,相比杜鶴這種不入流的,這人才是真傳,是正統魔修,幸好我技高一籌,打傷他,得了這法器。”
“這些修「血炁」的手段詭秘,燃燒精血,還是從我手中遁走了,後來我四處查閱,才知這東西來歷。”
梁雍語氣低沉,看向許玄,猶豫幾分,還是繼續說道:“此物是血河門築基法器,喚作【子母血河】,分陰陽二珠,是這門派的重要信物。”
“血河門位處大興府,修的是魔道,你可知本地的仙道為何能容忍?”
許玄看向梁雍手中血丹,低聲道:“還望道友解惑。”
梁雍遲疑幾分,看向四周,才沉聲道:
“這家可不是尋常魔修,有一門丹方,是「血炁」未被汙濁時就傳下來的,需要修行這道的修士才能煉製。”
“不知是何等靈丹?”
許玄聞言,不想這血河門不過僅有築基坐鎮,還有這等丹方。
對面那疤臉漢子撥出一氣,帶著些硫磺氣息,低低道:“【淵血丹】,這可是少見的築基丹,和你們這原上鬼市售賣的次貨不同,不僅無什麼隱患,還能培元固本,增上突破的機率。”
“照道友這般說法,這淵血丹的煉法下落,可是和這子母血河有聯絡?”
“正是,這法器二珠合一才算完滿,能借此感應那魔修位置,他既然是唯一的餘孽,必然有這丹方下落。”
梁雍見許玄不言,便繼續說道:
“要我去幫你拆了禿驢的廟,可以,那法器可你我共持,尋到這魔修後,一道出手,拿下此僚,丹方一人抄錄一份就是。”
許玄沉思片刻,問出了他現在最關心的事。
“煉製這淵血丹,可是需要血氣?”
梁雍頗為訝異地看了許玄一眼,不想對方竟然在糾結此事,便回道:“是需要血氣,不過是妖物的,隱患極少,可不像人血練成的丹藥那般,服了會汙濁自身。”
天陀此刻在他心中吵嚷起來:
“還是不對,古代修「血炁」的都是內求神通,造化自身,怎會煉入外血,這丹方差我那玉血天心術不知多少。”
許玄卻未理這老妖,思索起這事的細節來。
‘築基丹的煉製之法貴重,只有出過紫府的勢力才掌握的有。’
‘這東西對煉氣築基來說十分罕見,但落到真人眼中,卻是不值一提,這些傳承久遠的仙道往往有更適合自家道統的,倒是無需來謀劃。’
許玄如今有那枚一元齊嶽丹來築基,這是陳家昔年紫府真人煉成的,這丹靈韻內藏,提合性命,是難得的寶丹。
更何況他自火鴉那處得了訊息,「戊土」同神、震二雷親善,這築基丹他是不用發愁了,可卻要為門人做長遠考慮。
‘柳秋辭當年同我說過,原上築基丹少有流通,鬼市中出產的盡是些摻雜人血的,服了會汙濁靈臺,若是能得了這丹方,也算為門中增些底蘊。’
“好,既然道友這般說了,那就一言為定,就此立誓。”
許玄考慮完畢,便同意了梁雍的要求。
這疤臉漢子嘿笑一聲,那魔修遁法古怪,如今多了位好手,許玄當年的劍氣可是給梁雍留下頗深的印象,有他來助,定能拿下那餘孽。
兩人立了天誓,梁雍便隨著許玄一道御風,向著洛青而去。
“道友爽利,我好久未鬥法了,手癢得很,正好拿禿驢練練手。”
梁雍朗聲笑道,臉上疤痕猙獰,身旁黑灰之火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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