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錦幫她擦腳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抬起眸,訝異地看著她,“殿下為何突然有此想法?”
見他臉上沒有想象中的欣喜之色,長樂公主微微蹙眉,“怎麼,你不高興嗎?”
沈隆錦垂眸,“卑職很高興。”
長樂公主聞言,這才滿意了。
“可是為什麼?”沈隆錦接著又問道。
“自然是因為本宮只看你順眼啊。”長樂公主理所當然地說。
沈隆錦聞言,沒再多言,但唇角卻隱約勾起了一個弧度。
“知道了。”他低聲道。
不一會兒,元寶端來了熱水。
沈隆錦握住長樂公主的腳,放到了水盆裡。
他修長的手指,輕搓著長樂公主的腳,惹得長樂公主一陣麻癢。
她本能地想抽回腳,結果力氣太大,竟將水濺了起來。
正低著頭的沈隆錦,立即被水濺了一臉。
長樂公主見到了,有些歉疚,忙抓起帕子,幫他將臉上的水擦掉,“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沈隆錦握住了她的手。
長樂公主眨眸。
沈隆錦鬆開了她的手,低頭重新將她的腳放回了水盆裡。
等洗乾淨後,他拿過乾淨的布巾,幫她將腳上的水擦乾淨了,才拿過襪子,套到她的腳上。
穿好鞋襪後,長樂公主看到他袍角上溼了一片,頓了頓,忍不住問道:“沈隆錦,日後你若當上了本宮的駙馬,可還願意為本宮洗腳?”
沈隆錦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沉默許久,才道:“這有什麼衝突麼?”
“沒衝突麼?”長樂公主反問。
“卑職只是想與殿下,名正言順地在一起,僅此而已,只要殿下不嫌棄,沈隆錦永遠願意為殿下鞍前馬後。”沈隆錦淡聲道,語氣卻透著堅定和認真。
長樂公主一怔。
沈隆錦是想說,駙馬對於他而言,只是一個能與她名正言順在一起的頭銜?
他本身,絲毫不在意,能不能做駙馬吧?
“沈隆錦,記住你說的話。”良久後,長樂公主開口道。
“嗯。”
……
半個月後的一天,脂婉正陪魏氏吃飯,突然感到噁心想吐。
她顧不上跟魏氏說一聲,趕緊捂著嘴,跑出了屋子。
魏氏還以為她是吃壞了肚子,頓時嚇壞了,趕緊跟了出去。
“婉兒,你沒事吧?”
脂婉吐完,舒服了一些,搖搖頭道:“沒事,興許是昨晚受涼了。”
魏氏依然不放心,將她扶回屋裡後,便叫方嬤嬤去請大夫。
方嬤嬤卻面色古怪地將她拉到了一旁,小聲道:“夫人,您不覺得世子夫人這症狀,有點像是懷有身孕了嗎?”
魏氏想也不想,便駁斥道:“你別胡說!婉兒跟阿湛才大婚半個月,怎麼可能。快去請大夫!”
被夫人訓斥了一頓,方嬤嬤便不敢再多言了,她也覺得自己可能想錯了。
打發了方嬤嬤,魏氏重新坐回了脂婉身旁,安慰道:“不怕,你應該就是受涼了。”
脂婉此時也沒有多想。
直到方嬤嬤去而復返,帶來了陸湛。
“夫人,老奴去請大夫時,在前院遇到了世子,世子聽老奴說起世子夫人的事情後,便讓老奴先不請大夫了。”方嬤嬤稟道。
魏氏聞言,狐疑地看向兒子,“婉兒可能受涼了,剛才還嘔吐來著,為什麼不請大夫看看?”
“這種小問題,我也能看。”陸湛鎮定自若道,而後扶起了脂婉,“表妹,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