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全身發抖。
向來囂張跋扈的他腦子裡一片空白。
“世子爺……”
夏臻瞪著猩紅的眼,在人群中尋找著周望舒的身影。
周望舒站在人群中,雙手抱胸,咧著嘴,露出挑釁的神色。
夏臻爬起來,然而腳下絆到了被子,整個人撲出去。
被子鬆開,露出他狼狽的身體。
鮮血迸濺出來。
“啊……”夏臻慘叫。
四周的人露出不忍直視的神情。
夏臻尖叫:“滾開,全部滾啊……”
“逆子,你都幹了什麼?”成安侯趕了過來,看著現場的狼藉,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
新郎和新娘的拜堂儀式已經結束,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趕來的賓客陸續趕來了。
“相爺,麻煩你讓人群散了。”成安侯無力地說道。
王丞相此時也有種想罵孃的衝動。他女兒成親,先是有女婿的舊情人上門鬧事,現在他的好外甥又在喜宴當天玩弄了成安侯世子。這要是個女人,不管是哪家的閨秀,好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現在這種情況,只怕有點難辦。
“散了,散了。”王丞相對眾人說道。
眾人已經看了戲,再留在這裡也沒用,只會得罪成安侯和王丞相,就紛紛散了。
蘇仁德嗤笑一聲:“某些年輕人啊,就算生為男兒身,也未必有一顆男兒心。”
“爹,咱們還吃飯嗎?”蘇瑤光說道。
“吃,當然要吃,不僅要吃,還得多吃點,畢竟送了一對玉如意呢!”
雖然為了埋汰王丞相,那對玉如意不僅成色不好,上面還有許多瑕疵,那好歹他也是送了禮的。
蕭晏辭把新娘子送進新房後就出來敬酒。
剛才經歷了文氏的事情,王如煙到現在還沒有發作,而他知道兩人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就算她心裡再氣惱,只要他哄一鬨,最終都得原諒他。要不然剛嫁給他,還能和離不成?他倒是無所謂,就怕她這位王家大小姐丟不起這個人。因此,剛才發生的那點事情,王大小姐不僅不能找他的麻煩,還得想辦法幫他遮掩,最好能讓此事完美地遮掩過去。
他回到宴席中,發現氣氛怪怪的。他想著是因為剛才文氏和孩子的出現,便擠著笑臉在人群中穿梭,熱情地招呼那些客人,務必要讓自己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讓那‘謠言’不攻自破。
奇怪!王丞相去哪裡了?今日這種場合,他不是應該幫著他招呼客人,順便把那些官員介紹給他嗎?
他看見了護國大將軍蘇仁德和周望舒這對翁婿,見蘇仁德幫著周望舒在酒桌上拉攏人脈,眼裡閃過嫉恨的神色。
同樣是岳父,王丞相總是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哪像蘇仁德這樣隨意,就像周望舒是他親兒子一樣。
“相爺呢?”蕭晏辭詢問僕人。
僕人答道:“相爺在後院。”
蕭晏辭的臉色更難看了。
現在是敬酒環節,王丞相躲到後院算什麼事?他不會是故意的,想要藉此表示他對剛才發生的事情的不滿吧?文氏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他倒是可以馬上解決她。可是,那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能處理文氏,卻沒有辦法處理這個孩子。這讓他想起前世這個時候他也有孩子了,但是生母不是文氏,而是蔣伊歡那個女人。
蔣伊歡……
上次在戲院裡歡好過,那女人會不會再次懷上他的孩子?如果她懷上自己的孩子,那個孩子繼承了侯府的爵位,就相當於他不廢一兵一卒就讓自己的後代繼承了別人的爵位,僅是想想就覺得興奮。
他在女眷之中看見了蔣伊歡。那女人現在真是風光,精心打扮之後還挺像個貴婦人,最重要的是還是像以前那樣勾人。
不愧是經歷了不少男人的女人,伺候男人很有一套,讓他都有點欲罷不能了。
蔣伊歡察覺到了什麼,回頭看過來,見到了穿著喜服的蕭晏辭。
對蕭晏辭這個男人,蔣伊歡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她腦海裡總是想起親眼見證她殺鍾蘭花的畫面,然後想要遠離這個男人。
然而這個男人就是個惡鬼,根本不願意放棄她這個搖錢樹,想盡辦法從她這裡敲詐銀子。
“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怎麼感覺大家的表情怪怪的?”蕭晏辭吩咐隨從。
蘇瑤光與張招娣坐在女眷這邊。母女倆人優雅地吃著各種美食,而其他的女眷在談起剛才發生的兩大件八卦時,就算放低了聲音,那些笑聲還是傳了出來。
“你們說王大小姐能不能容下那個孩子?”
“剛才王丞相不是說了嗎?他們要先查一下那女人是不是騙子,那個孩子是不是蕭大人的。孩子是不是蕭大人的,最終還不是他們說了算,他們說不是就不是,想來那女人也是可憐人,居然攤上了這樣愛慕虛榮的男人。我要是她,就不該出現在這裡,直接帶著孩子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過。現在好了,她讓丞相府丟了這麼大的人,想必母子倆人都活不久了。”
“說來也是苦命人啊!”
王丞相姍姍來遲。此時蕭晏辭的隨從剛打探到訊息,正在向蕭晏辭彙報。而後者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後,表情變得怪異。
相比他剛才的那點事情,成安侯府的那位世子爺才是真的玩得花。不過,他平時怎麼玩都行,居然跑來他的婚宴上玩,這就讓人不爽了。
“對他用強的是丞相府的表少爺,也就是相爺唯一姐姐的兒子。這位張公子在丞相府住了好幾年了,相當於王丞相的半子。”
如果王如煙沒有招上門女婿,丞相府裡的一切怕是要分一半給這個外甥繼承。如今王如煙招了上門女婿,那位姓張的公子見到手的財產打了水漂,心情正不好,就喝多了酒,之後就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不過,這是外人眼裡的樣子,事實上……
真相到底如何,只有幾個人知曉,其中一人就是受害者兼始作俑者夏臻,另一個人就是差點中招的周望舒。
周望舒站在馬車旁邊,等著蘇瑤光和張招娣出來。他的好岳父喝多了,正在馬車裡休息。
成安侯在隨從的攙扶下走出來。
經歷了一場沉重打擊的他走路都不穩,在經過周望舒的身側時,腳下一滑,朝著他的方向摔過去。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