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門口。蔣伊歡被攔下了,說盡好話那守門的老漢還是不放她進去。
她掏了掏,掏出兩文錢,對老漢說道:“大爺,行個方便吧,我有重要的事情找蕭詞。蕭詞你知道吧?你們書院為了讓他讀書,可是連束脩都不收的。現在人進去了,你們就這樣怠慢他的家人,這也太令人傷心了。”
那老漢沒接蔣伊歡遞來的錢,在聽見蕭詞的名字時,語氣更嚴肅了。
“這是書院的新規矩,說起來這新規矩還是蕭詞學子親自要求的。他總不能壞了自己制定的規矩吧?”
蔣伊歡的表情變了變,眼裡閃過煩躁,不過很快又恢復溫柔的模樣,說道:“那幫我傳個話吧,我不進去,就在這裡等他,說幾句就行。”
那大爺想著蕭詞是山長和夫子們的愛徒,也是他們書院下一個中舉的好苗子,正好借這個機會與對方交好,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下來。
大爺進門後,蔣伊歡的臉色沉了沉。直到聽見腳步聲,她換了臉色,喜笑顏開地抬頭,在看見蔣亦輝時,笑容僵在臉上。
蔣亦輝看見蔣伊歡,嘲弄地說道:“守門人說蕭詞的家人來找,我還在想一個奴僕哪來的家人,原來是我的好妹妹啊!你進城裡來不看你的親哥哥,特意去看一個奴僕,難道真是看上他了?”
“哥,你別胡說,沒有的事兒。”蔣伊歡惱羞地說完,看見熟悉的身影越來越近,從羞惱轉換成自卑。“我這樣的人,哪裡配得上蕭哥哥?”
蔣亦輝蹙眉,厭惡地看著蔣伊歡:“你是哪樣的人?你好歹是良籍,比他好了不知道多少。他除了一張臉能看,哪裡配得上你?”
“哥……你不要胡說。”蔣伊歡跺跺腳,羞得像是要找個地縫鑽進去。“蕭哥哥這麼好,以後是要考功名當大官的,我只是一個村姑,連大字都不識幾個,我哪有資格與他相配?這樣荒唐的話可千萬不要說了。你不過就是氣我帶了吃食過來卻沒有給你送過去,我全給你就是了。”
蔣伊歡把放在地上的籃子提起來塞到蔣亦輝的手裡。
蔣亦輝還想說諷刺的話,卻見蕭詞走過來了。後者對蔣亦輝說道:“夫子正在考較功課,馬上就輪到你了。”
蔣亦輝狠狠瞪了蕭詞一眼:“我告訴你,這個蠢丫頭再怎麼樣也是我妹妹,你別打她的主意。就你這樣的,能不能考上功名還不一定。要是考不上,你還得當我們蔣家的奴僕,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們蔣家。”
當初鍾蘭花之所以願意配合他改籍,是因為提前寫了一份契書,在契書裡,‘蕭詞’必須考上功名,要是考不上就得放回原籍。要是考上了,就得報答蔣家萬兩金。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契書存在,不管蕭詞考不考得上蔣家都不吃虧,所以才會這麼大方地為他改籍。
“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還是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這次的功課要是還過不了,夫子可是要把你從天字班趕到人字班了。”
蔣亦輝顯然想到了什麼,臉色更難看了,拂袖離開。
“什麼天字班,什麼人字班?”蔣伊歡問,“聽起來好像很不一般的樣子。”
“人字班是剛入學的學童,學生的年紀從五歲到十歲,根據他們學習的程度定期進行考核,透過考核才能進入地字班。地字班的學生幾乎是讀了三五年書的,底子還不錯,但是還達不到考試的水平,等什麼時候夫子們覺得他們可以下場科考了,就可以升為天字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