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嬉皮笑臉地躺回了床上。
“傷口恢復得怎麼樣?”
姜清清嘆了口氣,目光裡充滿了關切與心疼。
“沒事,你哥哥我命可硬了。”
顧言扯起衣服,露出了被包紮好的傷口。
她鼻頭一酸,語氣帶著些生硬:
“你為什麼要逞強?明明我們可以躲開的!”
顧言目光裡盡是溫柔:
“萬一,他也隨機應變,刀捅在你身上了怎麼辦?”
“我才不怕!可是你,嚇死我了。”
姜清清低下頭,淚水一顆一顆砸在被子上。
他雙手捧住了她的臉,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我這不是沒事嗎?倒是你,給我輸了那麼多血。”
姜清清搖了搖頭,淚水不斷落下。
在看到他生龍活虎後,她的心才算真正放下。
“別哭了,嗯?再哭我會心疼的。”
顧言輕柔地為她擦著眼淚。
姜清清哽咽開口:
“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
他寵溺一笑,點著頭:
“我的手機被我媽沒收了,等我恢復好了,再去找你。”
姜清清憂愁的開口:
“阿姨…很討厭我呢。”
顧言輕輕彈了彈她的腦袋:
“管她討不討厭,你是跟我過一輩子的人,知道嗎?”
她低聲說著:
“可是,不被父母祝福的愛情,終究是一地雞毛。”
顧言握住她的手,溫柔地開口:
“好了,別亂想,他們那邊我來做思想工作,這是我的問題,我沒有去處理好,嗯?”
姜清清靠在他懷裡,聽著有力的心跳聲,點了點頭。
“下午我會去找一趟溫知許,然後再去監獄見他。”
顧言微眯起雙眸:
“好,這是小厲的電話,有任何需要的第一時間聯絡他。”
她輕輕應了一聲,貪婪地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時光。
姜清清從醫院出來後,一刻也沒有耽擱,直奔溫氏集團而去。
現在的溫知許,基本上住在溫氏集團了。
“您好,請問您找哪位?”
前臺攔住了姜清清,禮貌問著。
姜清清看著前臺,露出職業性的微笑:
“我找溫總,昨天跟她約好了。”
前臺看了看自己的工作表,確認後說道:
“是姜女士嗎?”
姜清清點了點頭。
“好的,您跟我來。”前臺帶著她走向電梯:“到了頂層後會有專人接待您。”
“好的,謝謝。”姜清清在她的指引下來到了頂層。
還沒出電梯,便被一位優雅幹練的女秘書攔住了電梯門:
“您好,姜女士,這邊請。”
姜清清微微點頭,跟在她的身後。
一路上,她仔細觀察著集團內的每處細節。
溫知許的辦公室佈置得簡潔大氣,處處彰顯著她的品味與地位。
“溫總,姜女士到了。”
女秘書敲開最後一間辦公室的門。
“進。”
裡面傳來溫知許冷冽而堅定的聲音。
姜清清推門而入,看見溫知許正專注地審批著一份合同。
她利落的短髮,幹練的穿搭,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不容小覷的氣勢。
“好久不見,姐。”
姜清清坐在沙發上,目光中帶著幾分關切。
溫知許沒有抬頭,繼續專注地審批著:
“清清,你先坐一會,等我看完這個合同。”
姜清清點點頭,目光落在溫知許疲憊的臉上:
“辛苦了,姐,這段時間他們發生這麼多事情,導致集團一度創新低……”
“呵,創新低最好不過了,不然這群老傢伙怎麼肯放權呢?”
溫知許放下筆,捏了捏眉頭。
她坐到了姜清清對面:“顧言,怎麼樣?”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需要靜養。”
姜清清端起眼前的溫水抿了一口。
“陳長秋的一審結果下來了,無期徒刑。”
“還是太便宜她了。”
她放下水杯,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溫知許挑了挑眉,淡然開口:
“誰說不是呢?不過我這裡掌握了一個最新訊息,聽不聽?”
“什麼?”姜清清目光凝重。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溫應川被拐走,是陳長秋一手策劃的。”
溫知許語氣中帶著幾分冰冷。
姜清清震驚地開口:“這怎麼可能?”
“不相信吧?”溫知許冷笑一聲:“我最開始聽到底下人彙報的時候,我也不信,可事實就是,陳長秋一手策劃了整個事件,目的就是為了讓溫應川回到溫家,更令人髮指的是,她在國外還生了個小女兒。”
姜清清滿臉錯愕:
“女兒?綁架?她還是人嗎?那些人,沒滿他們的意,是真的會打死我們的。”
“你們?”溫知許若有所思地問。
姜清清的目光變得深邃:
“我十二歲那年,被拐,就在那時遇到了溫應川…”
“難怪你,之前那麼喜歡他了。”溫知許點了點頭:“還有,溫應川的無精症就是在那次留下了。”
“謝謝你,姐,告訴我這些。”
她目光中帶著幾分感激。
溫知許傲嬌的開口:
“不用謝我,我只是看你比他們順眼而已。”
和溫知許共進午餐後,姜清清這才離開。
她手中拿著溫知許給的厚厚一沓照片,目光復雜。
父母,真的只是父母嗎?
姜清清站在監獄門口,目光冷靜地注視著前方。
她深吸一口氣,邁著從容的步伐走進了監獄大樓。
等候室裡,她靜靜地坐在角落,目光落在牆上斑駁的痕跡上。
十分鐘後,獄警通知她可以進去。
坐在會見室的玻璃窗前,姜清清看著對面走來的溫應川。
他的頭髮亂糟糟的,臉上還帶著被毆打的痕跡。
“怎麼?顧言死了你來找我了?”
溫應川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語氣中盡是嘲諷。
姜清清微微一笑,語氣平靜:
“他命可比你硬多了,溫應川。”
溫應川目光一眯,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是嗎?”
“你知道嗎?那時你把我護在身後的樣子,真的很帥。”
姜清清的目光中帶著幾分諷刺。
“呵,後悔跟顧言在一起了?”
溫應川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姜清清搖了搖頭,目光中帶著憐憫:
“只是看在年少你救過我的份上,來告訴你真相而已。”
”真相?是你愛我的真相嗎?”
溫應川倚靠在椅子上,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
“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還沒出生前就成了自己媽媽的一顆棋子,十五歲那年,你被拐賣,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姜清清淡淡開口,目光充滿了同情。
溫應川的表情突然僵住了,眼中閃過一絲不安,但他很快強裝鎮定:
“你胡說!我媽打心底是愛我的!”
姜清清目光冷然:
“溫應川,你媽不愛你,她愛的永遠是她自己,她在國外包養了個男大學生,還成功給你生了個妹妹在那邊,你知道嗎?”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激動地站了起來,聲音顫抖:
“你騙人!賤人!我媽只有我一個兒子。”
姜清清冷笑一聲,將一張照片貼在玻璃窗上。
照片裡是一個小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她的五官與陳長秋驚人的相似。
溫應川看到照片,瞳孔猛地收縮。
他死死盯著照片,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冷汗。
“不可能…不可能…”
他喃喃自語,聲音越來越沙啞。
“這就是你的親生妹妹。”姜清清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不過她跟你不一樣,她是陳長秋捧在手心裡的寶貝。”
溫應川猛地站起來,瘋狂地拍打著玻璃,歇斯底里地吼叫:
“你騙人!你給我滾出去!”
“私生子。”姜清清一字一句念著,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這一切你不都心知肚明嗎?包括你的無精症。”
“不!不!不!”溫應川瘋狂地用拳頭砸著玻璃,聲音嘶啞:“你給我滾!你給我滾!你給我滾!”
姜清清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冷靜地注視著對面的男人逐漸失去理智。
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盡是掌控全域性的從容。
獄警聞聲趕來,將溫應川強行拖了出去。
在離開前,溫應川還死死盯著她,眼中滿是瘋狂與恨意。
而姜清清,只是淡然地坐在那,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