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面孔如人一般。只是太過蒼白,而且五官比例極為狹長。
伴隨著它的出現,那長在它脖子一圈佈滿屍斑的手臂,便隨之搖晃了起來。
通道內,立馬就憑空吹起了一陣陰風。
那陰風所過之處。
所有的邪異全都彷彿被壓制了一般。
就連陳黃皮都感覺極為不適。
不,準確的說,是索命鬼感覺到了不適。
“契主,這鎮墓獸是神明!它能壓制住邪異!”
索命鬼的話是真的。
因為變異神像也被壓制住了,它周身的黑煙也縮回了體內許多。
掌心中的豎眼,也隱隱變得有些清明。
甚至,默默看了一眼陳黃皮。
那眼神很複雜。
沒有瘋狂暴虐的殺意。
反倒是有種無奈。
陳黃皮只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還是習慣變異神像殺意沖天的樣子,那才是看自家人的眼神。
這時,那鎮墓獸忽然開口道:“吾在此鎮守已經有一萬年之久,即便上神在此,爾等也須獻上血食,待吾吃飽,才能由此通行。”
變異神像點點頭,好似鎮墓獸口中的上神便是它一樣。
黃禍笑道:“且放心,血食自有準備。”
說罷,黃禍便對那邙山君道:“邙山君,且動手吧!”
“早該如此了。”
邙山君獰笑不止,便直接將那青安縣城隍提了起來,又伸出一隻手臂抓住其腦門,只是稍稍用力,便將其腦袋給扯了下來。
噗嗤一聲。
金色的鮮血噴湧而出。
緊接著,洶湧的人氣便從青安縣城隍體內冒了出來。
邙山君八顆腦袋同時吹氣。
那些人氣便立馬飄向了鎮墓獸。
後者眼前一亮,張開嘴巴,露出森白的牙齒猛地一吸。
所有的人氣便都被其吸了個乾乾淨淨。
“過癮!沒想到這泥塑木雕的偽神,滋味竟也不錯!”
“讓吾嚐嚐它的血肉。”
邙山君將青安縣城隍的腦袋和身軀丟了過去。
鎮墓獸張開大嘴,一口將其吞入,咀嚼聲頓時響徹四周。
這尊在許州城,都排的上號的縣城隍。
此刻,就這樣渾渾噩噩的被鎮墓獸當成小雞崽子一樣活生生的吃了。
“不夠!還不夠!”
鎮墓獸大聲道:“你們來了太多邪異,這點血食只能讓吾吃個半飽,把其他的偽神也丟來。”
邙山君揮起鞭子。
那些神明們頓時哀嚎著湊了上去。
鎮墓獸的大腦袋往下一看,頓生嫌棄之意,圍著脖子長滿了一圈的手臂,便挑挑揀揀,只從這眾多神明中挑了一些香火旺盛的出來,相繼丟進口中。
那些神明們並不像青安縣城隍失去了意識,它們是清醒的。
感受著身軀被硬生生咀嚼碎的痛苦。
一個個全都慘叫哀嚎了起來。
“痛,太痛了!”
“我不想死,我好不容易成了神明,還沒享受……”
“啊啊啊!我的神魂都碎了!!”
嘎吱嘎吱……
鎮墓獸咀嚼片刻以後,也不徹底嚼碎,便囫圇一口吞下。
“偽神就是偽神,細嚼慢嚥也嘗不出什麼滋味!”
剩下的那些神明們見此,紛紛瑟瑟發抖。
只是,還不等它們鬆口氣。
鎮墓獸就大口一張,將剩餘的神明全都吸進了嘴巴里,直接硬生生的吞嚥了下去。
“下等食糧!”
鎮墓獸神色不悅,猛地看向邙山君手中拎著的宋九。
此時此刻。
宋九那還能不明白,這些邪異之所以沒有在葬神墳外殺他,純粹是將他當成了餵飽這鎮墓獸的食物。
而現在,輪到他了。
“不要殺我,諸位邪異,我是那許州牧宋天罡的心腹,若是你們留著我,我願做邪奸,替諸位開啟許州城門,數百萬凡人,皆可讓諸位吃個盡興!”
宋九的舌頭被拔掉,他無法說話,這聲音是他的元嬰發出來的。
邙山君有些意動:“此話當真?”
它曾經是西域佛國的羅漢,慶曆四年春前往大康皇宮,可卻不知為何突然就化做了邪異。
然後便在那京城大吃特吃。
結果還沒吃多少人,就被一路追殺,逃進了十萬大山。
十萬大山裡有殘民。
但它不敢吃。
因為比它還要可怕的邪異告訴它,這十萬大山有一位巡山的存在,若是敢興風作浪,那位存在便會出手收割邪異。
回想著凡人的味道。
邙山君頓覺口齒生津。
但,黃禍卻突然冷不丁的開口道:“邙山君,你吃過修士的虧,莫要再中計,況且要是不把他丟給鎮墓獸吃飽,咱們上哪再弄一份血食去?”
宋九立馬道:“有,有血食!他叫陳黃皮,他就在此處,他混進了諸位之中!”
“陳黃皮?”
黃禍眯了眯眼睛,頓時勃然大怒:“本神記得他!那毛頭小子之前和本神說了一通廢話,非要讓本神承認他和他師父更可憐,他在哪?本神要活撕了他!”
“他就站在您右手邊!”
“什麼!”
黃禍的廟宇震盪,它不可置信的看向右手邊的位置,那裡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它覺得好忽悠的黃皮大王!作者不是在故意拖節奏,是劇情大綱就是這樣定的,因為這個劇情基本都能看出來,前面挖的很多坑,留的伏筆到這裡要做一個匯總,揭開一些懸念。
如果節奏再加快,可能感覺就不對了。
大家稍稍忍耐一下,我這幾天都儘量多更新一些,奔著萬字去,儘快寫完葬神墳劇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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