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情扣

第373章 番外 華天佑和趙靈兒

他的“衝”字還未出口,異變陡生!

老孟似乎早已預料到招安無效,他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

隨即,他果斷地將電子喇叭往馬鞍上一掛,右手高高舉起,然後猛地向前一揮!

一個簡單而乾脆的進攻手勢。

站在他身後那數千名荊州士兵,動作整齊劃一,彷彿演練了無數次。

他們迅速從背上取下一種造型奇特的“燒火棍”,抵在了肩甲處。

那“燒火棍”通體黝黑,結構精密,絕非任何這些人見過的弓弩或長兵器。這玩意兒正是沈道宏心心念念想要見識的m16自動步槍!

沒有震天的戰鼓,沒有衝鋒的吶喊。

下一刻,平原上響起了一種完全不同於這個時代任何戰爭聲音的旋律。

“砰砰砰——!”

那不是零星的射擊,而是密集到令人頭皮發麻的、連綿不絕的爆響!如同成千上萬塊頑石在鐵皮上瘋狂敲擊。

數十支m16同時噴吐出熾烈的火舌,子彈如同疾風驟雨,形成一片金屬風暴,朝著聯軍最前沿、那些鎧甲最鮮明、旗幟最耀眼的方陣傾瀉而去!

距離?在這恐怖的彈幕面前,傳統的弓弩射程成了一個笑話。

速度?肉眼根本無法捕捉那超越音速的死亡飛梭。

威力?厚重的鐵甲在5.56毫米的鋼芯子彈面前,薄得像一層紙。

“噗噗噗噗——!”

子彈鑽入人體的沉悶聲響,與士兵們臨死前短促的慘叫、戰馬淒厲的哀鳴混合在一起,奏響了一曲冷兵器時代終結的悲愴輓歌。

聯軍陣前,人仰馬翻!

原本整齊的佇列,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巨大鐮刀橫掃而過,瞬間割倒了一大片!鮮血如同潑墨般飛濺,在秋日枯黃的草地上暈開大團大團刺目的猩紅。

中彈者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成排成排地倒下,很多人身上不止一個彈孔。

恐怖的死亡效率!

蘇誠和餘哲盛臉上的憤怒和殺氣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震驚、茫然,以及迅速蔓延開來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們騎在馬上,位於陣型稍靠後的位置,第一波彈雨並未直接波及他們。但他們能清晰地看到,前方那些他們引以為傲的精銳士兵,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倒下,毫無還手之力。

那密集的、從未聽過的爆響聲,那遠處槍口閃爍的火光,那隔著如此遠距離就能帶來的精準而殘酷的殺戮……

這一切,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疇。

“妖……妖法?!”蘇誠瞪大了眼,聲音顫抖,臉色慘白如紙,握著韁繩的手抖得厲害。

餘哲盛比他稍好,但瞳孔也縮成了針尖大小,渾身冰涼。

原來外面流傳的是真的。

梁州就在荊州的後面,比雲州距離京城近了幾百裡,他早就聽外面流傳說趙樽身邊總有些稀奇古怪卻威力巨大的物事……難道,這就是他的倚仗?

“穩住!盾牌手!前列舉盾!”蘇誠聲嘶力竭地大吼,試圖重整陣型。

然而,那些傳統的盾牌,在現代自動步槍的持續射擊下,又能支撐多久?

第二波、第三波彈雨接踵而至。

“砰砰砰——”

有人中槍,直接慘叫著倒地,有人受到子彈的慣性衝擊,彈了一下才倒在地上。

老孟帶領的荊州士兵們甚至不需要複雜的戰術,他們只是穩穩地站在那裡,只管扣動扳機,進行著單方面並單方面的屠殺。

子彈打在聯軍匆忙舉起的盾牌上,發出“咚咚咚”的悶響,鐵皮扭曲,很快就被擊穿。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聯軍中瘋狂蔓延。

前排計程車兵想往後撤,後面計程車兵還不明所以,互相推擠踐踏,整個陣型大亂。

沈道宏站在老孟身側,看得目瞪口呆,渾身的熱血彷彿都衝到了頭頂,又瞬間冷卻,只剩下徹骨的寒意。

他今天親眼見到了,比上次官道救援更震撼百倍的場景。

這……就是m16在戰場上的威力?

這根本不是戰爭,這是……神罰!是對舊時代戰爭模式的徹底顛覆!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那不合身的皮甲,感到一陣荒謬和後怕。

老孟面無表情地看著對面的混亂與慘狀,眼神裡沒有得意,只有一絲淡淡的憐憫。

第三輪射擊後,聯軍士兵已瞬間倒下了幾百人,老孟抬手示意停止射擊。他再次舉起了那個電子喇叭,洪亮的聲音再次響徹戰場,壓過了現場的慘嚎。

“蘇元帥!餘元帥!還要繼續嗎?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現在放下武器,投降者免死!”

這一次,他的聲音聽在聯軍耳中,不再僅僅是勸降,而是來自九幽地獄的催命符。

蘇誠看著眼前如同煉獄般的景象,看著士氣徹底崩潰、狼奔豕突計程車兵,看著身旁面無人色、幾乎要從馬上癱軟下去的餘哲盛,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絕望感攫住了他。

所有的野心,所有的不甘,在這超越理解的恐怖力量面前,都顯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擊。

蘇誠的聲音像是被狂風撕碎的破布,顫抖得不成樣子:“你……你們這是用的什麼妖法?”

他騎在受驚的戰馬上,身體隨著馬匹不安的踱步而晃動,臉色慘白如紙。

這位一向以血統高貴自居的世家子弟,此刻卻狼狽得如同喪家之犬,只有眼中那抹不甘的火焰仍在倔強地燃燒。

老孟也不吝嗇,從容不迫地舉起電子喇叭,聲音平靜的回應他:“此物名為m16自動步槍,射程是弓箭和弩箭的數倍。蘇元帥,這不是妖法,這是陛下賜予我們的護國利器。”

他的聲音透過電子裝置放大,清晰地傳遍戰場,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打在聯軍士兵的心上。

戰場上瀰漫著硝煙和血腥味,受傷士兵的呻吟聲此起彼伏,與老孟冷靜的語調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蘇誠的內心其實怕得很,但他心有不甘。他出身世家,血統不知比趙樽高貴了多少倍,趙樽就算有妖器倚仗,但皇位也輪不到趙樽坐,要坐也必須是他來坐。

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對面荊州軍陣列,突然發現了一個關鍵細節。只有前排約莫五十人手持那黑色“妖器”,其餘士兵仍然配備著傳統的刀劍。

也就是說,對方這種妖器的數量並不多。聯軍這次來了十萬兵馬,如果全部一擁而上,他就不信還打不過對方几千人。

這個發現像一劑強心針注入了蘇誠體內,既然已打算群雄逐鹿,那他就必須孤注一擲,豈能被幾十支妖器嚇退?

想到此,他的腰桿不由自主地挺直,聲音也找回了些許往日的威嚴。

蘇誠怒斥道:“趙樽大逆不道,謀權篡位!眾將士聽令!”他猛地拔出佩劍,劍尖直指蒼穹,“他們妖器有限,我們十萬大軍,就是用人海填,也要填平這片戰場!騎兵準備衝鋒,步兵緊隨其後,衝過去,踩也要踩死他們!”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平原上回蕩,卻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幾圈微弱的漣漪就消失無蹤。

聯軍陣中一片死寂,正在抱頭躲閃計程車兵們面面相覷,腳步不自覺地往後挪動。方才那血腥的屠殺場面還歷歷在目,前方成堆的屍體還在汩汩流血,誰願意成為下一批倒下的亡魂?

“都給本帥衝!違令者,軍法處置!”蘇誠聲嘶力竭地怒吼,額頭上青筋暴起。

蘇誠的鼓動讓餘哲盛猛地轉過頭來,眼神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看白痴般的鄙夷,更帶著“你要尋死,別拉我墊背”的憤怒。

他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蘇誠,你瘋了嗎?剛才那場面你難道看不見?那玩意兒的威力,是血肉之軀能抵擋的嗎?”

餘哲盛的梁州軍位於聯軍右翼,在剛才的彈雨中受損相對較輕,但這反而讓他更加清醒地認識到了雙方實力的懸殊。

他死死攥著韁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目光警惕地瞟向對面那些黑洞洞的槍口,生怕蘇誠的瘋狂言論招來又一波毀滅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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