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也就罷了,你這審問的人也該多問兩句吧?
你不問也就罷了,反倒要我這個受審的人問你,算怎麼回事?
江遊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暴露、會落正道手上…不,這師春算狗屁的正道,說司徒孤是正道他也就認了,這師春在他看來整個就一邪門歪道的小嘍囉。
被這種低修為的人審問,是自己的恥辱。
身為魔道,他也想過自己落網後會被審問,也想過要怎麼對付殘酷的審訊,但真沒想到現實中的被審訊情形會是這個樣子的。
他預想過的對抗法門和心理準備竟一點都沒派上用場,一下就搞亂了他的心理防線。
現在他忽然就想通了,顧不上了魔道那比死都可怕的懲處叛徒的手段,想改變立場了,想投靠正道了,要急著招供了,可對方居然不信他的話。
不輕易相信他的話也能理解,可你不相信的原因總要講出來吧,雙方可以經過溝通消除隔閡的。
然這狗雜碎卻拿著司徒孤給的雞毛當令箭,簡直是豈有此理。
已經決定投靠了,修為卻在飛快的流逝,他的著急可想而知。
無奈之下,為了先減少修為損失再說,他不敢有絲毫猶豫,再次緊急改口道:“我承認了,我是魔道‘天易’一脈的。”
師春依然宛若夢話般呢喃,“我不信。”
大花蛇瞬間瞪大了眼,就差破口大罵了,正統的魔道總共就三脈,我三脈都給說了一遍,你一個都不信,老子招個鬼呀?
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又不敢得罪,只好再次硬著頭皮強行改口,“師兄,不,春兄明鑑,就知道瞞不過你,沒錯,其實我是三面奸細,魔道三脈我都有加入其中,您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總之,希望對方先停下再說。
師春慢吞吞嘀咕了一句,“我不信…”
大花蛇眼珠子瘋了般轉動,終於開罵了,“師春,你他媽到底要我招供什麼?”
罵的很憤慨,但語氣卻很虛弱,被吸了個元氣大傷,不虛弱才怪了。
眼睛都不睜一下的師春,嘴裡慢嘟嘟冒話,“真話。”
“……”大花蛇被氣得腦子轉不過彎了,最終又改口哀求道:“你先停停,你先停一下,不要再用刑了,你問什麼我保證都招。”
師春嘴裡還是波瀾不驚地嘀咕那句話,“我不信。”
大花蛇試著用力掙扎了一下,卻難以動彈什麼,突靈光一閃道:“追殺你到大致城的那個魔道高手,我知道他在哪,你停一下,我知道他在哪養傷。”
師春這次倒是睜眼了,也真的停下了吸收,終於問出了一句符合正常審訊的話,“在哪?”
大花蛇重重鬆了口氣,他估摸著自己的修為已經從地仙境界掉到了人仙境界,再耗下去,自己修為怕是要耗幹了,到時候怕是連化形的資格都沒有了,甚至可能會耗幹而亡。
他緩了緩勁,才喘息吐露道:“就在都來城,城南偏僻角落裡的獨門獨戶小宅院裡,他被劍聖打成了重傷,在那養傷。”
都來城,師春知道,神山地盤上的三城之一,他追問道:“地址具體點。”
大花蛇:“都來城城南,兩車街的盡頭,右拐就能看到的那一家,門口還掛了個鈴鐺,很好認的。”
師春立刻摸出了子母符跟紅衣女聯絡上了,然後將相關情況告知了紅衣女,說書館刺殺的那人可能躲在了那,讓儘快找人去處理,晚了可能會跑之類的。
他這次沒拜託什麼盯著之類的話,都知道上次那人是魔道的,讓盯著就不正常了,該怎麼做西牛賀洲這裡自有章法。
能直接殺了也不錯,那人會魔眼跟蹤,又針對了他,太危險了。
另一頭的紅衣女,仍然在大致城內,不過不在書館,而是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閣樓上。
扭頭一番緊急傳音交代後,手上子母符才慢慢收起了,踱步在視窗嘀咕,“魔道三脈有盟約,互不攻擊,這傢伙跟魔十六互搞,似乎又不像魔道,他那隱匿氣機的辦法莫非不是魔道法門?鳳族神山抓人,煉天宗的驚變莫非是魔道所為?”
她已在神山做了眼線佈置,這裡已經接到了司徒孤在神山抓走江遊兒的訊息,司徒孤那邊抓人放出的話,她這裡也知道了,現在根據師春提供的訊息情況,她已經懷疑被抓的江遊兒是魔道,也懷疑是江遊兒供出了魔十六的下落。
同時也好奇,若真是魔道抓走了司徒孤的徒弟,那魔道為何要冒險幹這種事?
她踱步來回一陣後,嘴角忽泛起一抹冷笑,自言自語著,“極火宗…蘇竅啊蘇竅,看來是有可能沒跟我說老實話…”
另一邊山洞內的師春收起子母符後,又把手放在了大花蛇的身上,繼續施法吸收起了魔元。
還來?大花蛇驚呆了,翹了翹腦袋,悲憤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找到人自然就能證明。”
師春又緩緩閉上了眼睛道:“正在核實。”
大花蛇今天算是領教了什麼叫不可理喻,沒驗證真假就繼續用刑,有這樣審訊的嗎?
他又顫聲吐露道:“還有婁秀,遙山城內廷提轄婁秀,也是我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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