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到神山的江遊兒,直奔北山中樞,於二樓拜見荒夜後,緊急稟報道:“大致城那邊,連書館的人一起給抓了,一個不落,包括我們安插在裡面打雜的。”
荒夜想了想,倒也沒太在意,“無妨,她一打雜的,身世背景準備的清楚明白,經得起查,不會有什麼問題。”
緊接著話鋒一轉,“那個印天錄招了沒有?”
他此時顯然更關心這個。
江遊兒立道:“由不得他不招,有的是辦法逼他開口,已經招了,極火宗那邊確實發現了司徒孤的一個秘密,他說司徒孤新收的那個女徒弟,非人非妖,根本就不是什麼外界進神火域內參會的人,而是神火域內的火靈化形。”
“火靈化形?”荒夜頗為吃驚聽著有些朦朧,讓人摸不著頭腦,忙道:“你把情況細細說清。”
江遊兒卻摸出了一迭供詞奉上,“詳情都在裡面。”
荒夜立刻接到手,坐在榻旁一頁頁翻著細看,裡面寫的正是極火宗弟子黑虎嗅探到真兒乃火靈的情況,還有師春跟真兒摟摟抱抱關係貌似不一般的情況。
好一陣翻看完後,荒夜又將事情從頭到尾細品了一下,才喃喃道:“原來如此…司徒孤為何要收那火靈為徒?其中定有什麼名堂,看來師春是知道的。”
江遊兒頷首,“所以極火宗想抓師春挖出那個秘密的內幕,好用來針對司徒孤,以獲得尋找神火的秘法。他們一開始是想先觀察一下師春跑到這裡來是想幹嘛的,覺得其中有鬼,結果發現滑不溜的,於是打算直接點,誰知還是掐不住,結果就只能是這樣硬來了。現在,壓根就不知道師春溜哪去了。”
荒夜晃了晃手中供詞,“那秘密還有一個知情者,司徒孤的那個火靈徒弟,就算找不到師春,對上面來說,那也是個下手的方向。”
江遊兒指了下供詞道:“極火宗也這樣想過,可司徒孤對那女徒弟似乎看得很緊,不容易找到下手的機會。”
荒夜不以為然道:“總不能一直拴在身邊,總有看護不到的時候,何況那也不是我們操心的,我們守著我們的一畝三分地便可,別的自有上面去操勞,我們能提供這訊息便是功勞一件。”
話畢,剛將供詞收起,忽又一頓,摸出了一塊子母符檢視,看後明顯一驚,驚得站起。
江遊兒問:“怎麼了?”
荒夜悶聲道:“大致城那邊出大事了!”
江遊兒不解,“不就是極火宗在那邊抓人,有人反抗不成?”
這裡話剛落,樓下忽傳來大喊聲,“令主,遙山城內廷提轄婁秀求見。”
荒夜應了聲,“讓他上來。”
很快,婁秀慌不迭爬上來的身影跑來,急急忙忙稟報道:“大人,大致城那邊出大事了,極火宗在那邊擴大了抓捕範圍,把朝月館的一家子全給抓了,結果驚動了妖后那邊的人持‘花相令’法駕親臨。傳聞沒錯,書館東家果然與妖后有關係,現在不是極火宗和神山的人在那邊審問,而是妖后的人在那審極火宗和神山的人。”
邊說邊擦頭上的冷汗,臉色不太好看,明顯失態了,其實就是被嚇到了。
上次他也對朝月館那邊下了黑手,不知道會不會被挖出來。
之前荒夜把他調來這邊時,就曾在這方面訓斥過他,說能在大致城的好地段置辦一處那麼大宅院的人家,豈是能不清不楚隨意亂動的,如今看來,果然是被令主給說中了。
“妖后‘花相令’?”江遊兒震驚,看向了荒夜,明白了他所謂的大致城出大事了是怎麼回事,也有點難以置信,“就算妖后要保書館那一家子,派人來暗中處理一下不就行了,在一座小小大致城動用上了‘花相令’是不是太高調了些?”
荒夜微搖頭,“誰知道是怎麼想的,不過想來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現在膽戰心驚的應該是山上和極火宗那邊。”
婁秀忙道:“大人,我這裡,書館上次的事會被挖出來嗎?”
荒夜怒斥,“那事已經過去了,該處理的已經處理了,你喜歡沒完沒了是吧?”
“沒有沒有。”婁秀慌忙擺手不過被這麼一罵卻安心了不少。
“忙你的去!”荒夜一聲喝斥。
待婁秀點頭哈腰告退後,荒夜又對江遊兒低聲道:“目前妖后那邊就來了一個人,一個人辦不成什麼事不像是來查案的,若後續還有人手來,那就要小心了,妖后那邊若真要為書館那邊出頭細挖,能不節外生枝,就儘量不要節外生枝…”偏頭,朝窗外婁秀離去的身影抬了抬下巴。
江遊兒順勢看了眼,明白了,會意道:“屬下會緊盯的。對了,印天錄那邊怎麼處理?”
荒夜:“你們沒在他面前暴露吧?”
江遊兒:“沒有,沒讓他們看到我們真容。”
荒夜:“那就先留著看看情況再說。”
事情也真如這邊所言,神山震動。
接到大致城那邊傳來的訊息後,裘賁也暫停了對白虎一族的審訊,跟聖女一起緊急離山,火速趕往大致城。
裘賁不去不行,妖后派來的人稍稍一過問就發現了怪事,大致城城衛抓人審問也就罷了,你極火宗是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以審訊者的身份介入審訊?
這事可大可小,簡而言之,違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