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闡口中答是,卻未離去,院主長眉一挑,問道:“還有何事?”他猶豫片刻,才道:“弟子有一事想請教道爺。”
“說吧。”
“弟子有位好友,乃是山中雀兒成精。”
“雀兒成精?”
院主略一思索,便道:“是隨你到道院來的那隻彩雀兒吧?”
應闡鬆了口氣,當日彩雀兒躲在他懷中,果然沒有逃過道爺的法眼。
“正是。”應闡道:“說是雀兒成精,其實似非如此……”
他把彩雀兒的情況,大略說了一遍。
“天生聰穎,能通百言?”
院主喃喃道:“聽著有些不得了啊。”
應闡驚喜道:“道爺知曉其是什麼異獸?那其可能修行?”
“這個麼……”
院主沉吟道:“我沒見過,也說不準。”
“那弟子將其帶到觀虛閣來?”
院主似乎有些興致,但思索了片刻,卻忽意味索然:“不必了。”
“這。”應闡正自不解,便聞院主說道:“你想給它尋個出路,將其帶入仙府就是。”
“弟子還能將其帶入仙府?”
應闡更為驚喜,他本以為,自己將入本宗,只能將彩雀兒留在道院。
因此才冒昧向院主請教,想為彩雀兒尋個修行之法,沒想竟能有此收穫。
“你當仙府是什麼地界,還容不下一隻彩雀兒麼。”
院主笑笑:“入了本宗,記得為其登記靈獸的身份,再向仙囿山的人請教如何助其修行就是。”
“仙囿山?”
“仙府中靈禽靈獸的居所,也是本宗修行御獸之術的法脈所在。”
院主說罷,便擺擺手:“去吧。”
應闡鄭重行了一禮,這才拜別院主,離開了觀虛閣。
此時,已是晚暮。
應闡自覺,可能是最後一次走過雲中與霞棲,因此腳步放得尤其的慢。
一路上道人來往,姿態各異。
果然歲歲年年,暮暮朝朝,總是如此。
回到甲字二十六院,才推開門,便聞一道清脆之聲:“道士!”
彩雀兒自枝頭飛下,喜道:“我聽腳步,就知道回來的是你,不是那傻小子。”
“傻小子?”
應闡一想便知是張羽了,他笑了笑道:“張羽不在院中?”
“不在。”彩雀兒道:“他最近好像都在雲笈閣泡著,有時夜裡都不回來。”
“是麼?”
應闡微微一笑,未再多說什麼,只是向著自己屋舍行去。
彩雀兒跟著應闡進入東舍,便見他在小小的居室中,四處看了一遍,又在廳中坐下,有些走神。
“道士。”彩雀兒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嗯?”
應闡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見彩雀兒小小的眼睛裡,似有萬分愁緒。
他不禁輕聲一笑,說道:“是要走了不錯,但是非我一人。”
“什麼意思?”
“如果仙子願意的話,可以與我一起到仙府去。”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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