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影沉而東曦至。
一夜倏忽逝去。
當洞頂天池透入的水光,由幽明變為清透。
應闡緩緩睜開雙目,氣機起伏之間,心中竟是油然生出一種感覺。
彷彿只要他念頭一動,就能將這一座洞室,都給搖動起來,甚至整座峰頭,都可催折——
當然,莫說這不過是,法力增長太快帶來的錯覺,就是應闡真有如此偉力,自也不會禍害自家道場。
應闡將氣機與雜念撫平,長長舒了口氣,這才起了身來。
其實他初入玄光,又修成了《萬法玄象寶籙》,正是漲勢無窮,一日千里之時,恨不能閉關修上一年半載。
不過,日前應闡便答應了彩雀兒,要帶其往仙囿山一行。
以他的性子,卻是不會食言而肥。
應闡念頭一動,啟開禁制,將靜室的門戶開啟,一片天光頓時灑入。
看來今日又是晴好。
他悠然出了門去,望了一眼天時,料想仙囿山應已開靜,正欲尋彩雀兒,便見上方有道虹光降下,叫道:“道士!”
彩雀兒落在他頭頂,好一頓啄,十分不滿:“昨晚喚你,為何不理會我!”
應闡微微一怔,“仙子昨晚喚我了嗎?”
彩雀兒更加不滿:“我本來想跟你商量去仙囿山的事!結果喚你頭也不回,進了洞中又關起門,害我險些撞上……豈有此理!”
“是我之錯,急於回到靜室行功,沒有聽見仙子呼喚。”
他誠懇道了聲歉,彩雀兒哼哼兩聲,便道:“好吧,那本仙子就不追究了。”
應闡莞爾之餘,忽禁不住,抬手摸了摸彩雀兒的腦袋。
“啊呀!”
“道士你幹什麼?”彩雀兒閃電一般,朝著應闡腦門連啄數下。
結果,應闡還未反抗,它便把喙一縮,可憐兮兮說道:“道士的頭怎麼這麼硬了?”
“咳咳。”
應闡輕咳一聲。
他突破玄光之後,體魄卻是又有見長,如今尋常刀兵未必能夠傷其肌體,更莫要說彩雀兒的喙了。
他想了想,卻把話鋒一轉:“對了,仙子說昨晚想跟我商量去仙囿山的事?”
“是啊。”
彩雀兒果然把方才的事拋之腦後,說道:“其實我本想問你是否忙碌的。忙碌的話,晚些去仙囿山也可以。”
“這?”應闡大為意外:“仙子何處此言。”
“我見你出去整日,夜深時才匆匆回返嘛……”
彩雀兒搖頭晃腦道:“道院的院師都說,修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我怕道士為我的事,耽擱了修行。”
應闡不由又是一笑。
“多勞仙子體諒了。”
他緩聲道:“去仙囿山走一趟的功夫,小道還是有的。”
“而且不只為仙子的修行,我也想要看看,可有心儀的坐騎。”
彩雀兒悻悻道:“那個道籍司的人,不是還說可以考慮雲車麼?”
“沒有心儀的坐騎,再到琳琅院去選雲車。”
應闡說罷,忽狐疑道:“仙子是不是不想去仙囿山?”
彩雀兒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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