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兒說這涵虛道場,足有十個甲字院大,若把其包圍著的峰頭算上,倒也不算虛言。
應闡花了一個時辰,才算把道場細細看了一圈,發覺許多樓閣、屋舍,內裡都是空空蕩蕩,沒有陳設。
這倒不是涵虛道場只有金玉其外。
想是神工閣建好了道場,但對其中建築,都有什麼作用,並未規劃的太分明。
先前在道籍司中,吳道人也說過了,道場若缺什麼陳設,都可以到神工閣中請領。
不過此事,應闡不急。
道場中缺的陳設不少,但最緊要的書房,丹房,靜室……一應俱全。
尤其靜室所在,頗令應闡驚喜。
原來道場中還辟有一座洞府,就建於這柱險峰的山體之內,作為靜室。
雖是洞室,卻不顯得昏暗,進入其中便是清透水光。
抬首看去,原來洞室的穹頂極高,上方便正對著那一泓天池。
也不知曉神工閣是如何使之巧成,穹頂望去竟與天池通透,天光亦能透過水色,照入洞室之中。
坐於洞室之中,抬首便是明澈水色,磷蝦魚秧清晰可見,彷彿空遊,下望則是一片柔光,時時變幻,彷彿置身水底。
彩雀兒見此一幕更是新奇,振翅飛上穹頂,在水色底下轉了又轉。
瞧起來,它似乎對水底的模樣好奇已久了。
不過,或許鳥類生性還是更加嚮往天空。
彩雀兒在洞室中呆了二三刻鐘,滿足了好奇心,便蠢蠢欲動起來,想到昭光山中一逛。
昭光山中沒有什麼宗門禁地。
因此應闡也不去理,只是叮囑彩雀兒莫離開太遠,便由它出了洞室飛去。
應闡則將行李收拾出來,分別歸位。
說是行李,其實除了幾本道書,兩張長弓,餘下的不過是些瑣碎事物。
收拾過後,涵虛道場之中仍是空空蕩蕩。
應闡也不以為意,只在修於巖壁的書房上,藉著最後一兩個時辰的天光,看了一陣兒道書。
日落之後,便回到洞室中修行。
雖然突破玄光以後,修煉《一元煉炁經》,修為長進微乎其微。
但對應闡而言,哪怕能有絲許積累,自然也是好的。
如此一夜輕輕逝去。
翌日,天際一線生白。
應闡隨之也忽然生出一個疑惑,玄都仙府,究竟是在洞天之中,還是在萬重山中?若是在洞天之中,為何可見日月輪轉?是洞天中也有日月,還是大千世界的日月,亦能普照洞天?
若是在萬重山中,為何又說,踏遍千山,也難尋見玄都仙府?
不過這個疑惑,此時自是無人為他開解了。
仙府中亦有開靜、止靜之事,只是涵虛道場僻靜,卻難聽聞鐘鳴傳至。
應闡待到天光大放,算著玄成山應已開靜,便乘起清風飛去。
他未學過遁術,自然不必飛往雲霄。
途中,也常能夠見到同門,或是乘雲,或是駕鶴,悠然自得。
想來其中,應有不少也是玄光弟子,應闡一路飛至玄成山上,發覺仍有不少同門,亦是去往玄成山中。
應闡見他們都在山腰處的一座平臺落下,之後再步行去往各處。
因此,他也依樣而為。
但他畢竟初次來到玄成山中,尚不識路,只得尋了一位同門攔下,恭敬請教道:“敢問師兄,若尋座師,應往何處?”
“尋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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