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飲酒卻算不上。”
應闡道:“不過偶爾好飲一杯,以舒胸中之意……”
“哈哈,正該如此……”
“我還在道院時,每日行功過後,正是晚暮!坐在霞棲湖畔小飲一壺,便是最自在的時分……”
“我倒知曉此事。”
應闡道:“師兄在霞棲湖畔埋的美酒,也多是入了我之腹了。”
……
喬鴻鵠是爽朗之人,徐遠的性子也確與應闡相投。
一時相談甚歡。
忽然,席間熱鬧起來,有人呼道:“終於雲霽月出了!”
應闡抬首望去,也不由得微一出神。
澹月臺雖在雲霄之上,但是上方仍有云氣,按照書中所說,總有九層之多,因此又喚九重霄。
所以先前抬首望去,仍然可見夜雲飄蕩,也掩去了不少月色。
但是此時不知為何,重重夜雲皆霽,冰蟾終於完全顯現真容,又逢今夜月盈,實在美不勝收。
應闡一抬首,只覺整輪明月,便低懸在上空一般,澹月臺上清輝遍灑,似乎已被引入月宮之中。
他不禁道:“好景緻。”
喬鴻鵠大笑道:“若非好景,當年我與幾位好友,又為何會在此處建起澹月臺來……”
“哦?原來這澹月臺,還是師兄所建。”
“說是如此,自然也借了神工閣的助力……”
這時,隨著雲霽月出,席間氣氛也熱烈起來。
“當飲,當飲!”
杯觥交錯聲中,忽然有人拍著桌案,開始放歌:“雲開月湧照澹臺,瓊漿傾盡不知寒……
古來仙真何須羨?醉眼觀月更盡歡!”
“好!”
“彩!”
眾人紛紛喝起彩來,又有人繼續即興吟詩、放歌,更是熱烈非常。
應闡手中捉著杯盞,放於唇前未飲,卻不由得有些出神。
喬鴻鵠喝完了彩,又將杯中飲盡,正斟酒時,見此一幕有些訝異,喚了一聲:“應師弟?”
“嗯?”
“此情此景,多麼暢懷?”喬鴻鵠道:“何以走了神思,莫非是有掛懷之事?”
“並非如此,只是我在想……”
應闡抬首望著明月,說道:“古來仙真若猶在,何時不能觀此月?還是求得大道鑄長生,一覽風光更盡歡啊。”
喬鴻鵠怔了一怔,不由大笑。
應闡回過神來,拍了拍腦袋,歉然說道:“小弟一時感喟,無意煞了風景,還請師兄勿怪。”
喬鴻鵠搖了搖頭,只把酒水斟滿,說道:“聽此一言,亦當浮酒一杯。”
“我自飲之,師弟隨興。”
應闡也不多說,只是舉起手中杯盞,一飲而盡。
喬鴻鵠猶未盡興,斟著酒一杯又一杯不斷。
應闡倒是未再陪飲,正想聽聽席間同門的詩才,便見李玄英興沖沖而來,喚道:“師兄!”
“玄英。”應闡笑道:“你與那位龍師兄辯論劍術,是輸是贏?”
“理念之別,並無輸贏。”
李玄英坐下來,便道:“我有個好訊息,說予師兄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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