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闡搖了搖頭,出了院門。今日是月初,都教院會放出一張課表,排有本月課程。
應闡這個月便打算嘗試多去聽講,自然要去抄錄一張。此外,也另有件要事去做。
走上雲中堤,便發現今日同行之人果然不少。
這倒方便了應闡,他入道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但還甚少出過院門,也不知道都教院何在。
迷路自然是不至於,但也難免費些功夫。
現在倒是簡便了,跟在人群后頭即是。
當然,說是人群,其實也就十七八眾,一來,都教院開靜後便放了課表,此時都已過了半日,二來,其實聽李玄英說,也有許多人懶得抄錄課表,而用其它法門代替。
至於什麼法門,李玄英未說,應闡自是不知道了。
過了雲中,又上石階,兜來轉去,途中還少了二三人,似乎只是短暫同途,這才到一開闊之處。
便是都教院前了。
此地倒是已有不少人,不過隨應闡一眾到來,也又有人離去,還是不算擁擠。
因此應闡很輕鬆便望見了榜上張的課表。
道院中的課程真是無所不包。
符籙,丹道,金法,陰陽……這自然是正常不過。
風水堪輿,礦物鑑識,靈草種植……這倒也是修行界用得上的知識。
絲竹,丹青,雕刻……許是修行之逸趣吧。
應闡把課表看過一遍,又在心中默誦一遍,這便算記住了,回了院再謄在紙上不遲。
這時,他忽察覺身後傳來一陣細密的動靜,不似人的腳步,回首一看,竟見一條皮毛黑亮的細犬,鑽入了人群,來到課表之前瞧個不停。
應闡頓時便知曉,這便是所謂‘其它法門’的一種了。
他啞然一笑,轉身出了人群,又往都教院裡而去。
此時都教院裡十分安靜,只有幾位幫事道人坐在各自桌案之後看書。
這些幫事道人,多是修道不成,又不願離開道院的往屆弟子,也有少數其它來歷,但是總而言之都是前輩。
應闡未敢失禮,走近一位案前,作揖道:“見過幫事師兄。”
“師弟有禮。”幫事道人從桌案後抬起頭來,“可是有事?”
應闡拱手道:“我聽聞,初習煉氣術,可至都教院中請教道師?”
據他讀《修行宜忌》所得,功法的選擇關乎甚大。
蓋因人與人間區別迥異,適合修煉的功法自也截然不同。
性子溫吞的人,修煉不來需精進勇猛的功訣,性子急躁的人,自然也不適合平和的法門,體質親近火行的人,修煉火行法力事半功倍,但若修起水行法力,恐怕就是勞而無功……
所以這簡簡單單一個選擇,卻是關乎大道長遠之事,應闡自要謹慎對待。
“哦?初習煉氣術麼?”
幫事道人聞言也不意外,只道:“關於此事,本來院中自有道師開課講授,奈何諸弟子入院時日不等,學道進度參差,實在是難湊到一處。”
“因此後來便換了法子,教諸弟子先到都教院中記名,道師再擇一日講解。”
“來,你先在此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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