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教院記上名後,沒過幾日,便有人敲開了甲字二十六院的門。
門外是名道袍童子,身後跟著頭體型矯健的雲豹,許是等了有一陣子,雲豹已經懶洋洋趴下了身子。
應闡開啟院門,見這一對組合,不由有些訝異:“不知童子何來?”
道童倒是十分沉著,打了個稽首問道:“可是應闡應師兄?”
“正是。”
“小童是代都教院前來傳訊。”道童說道,“請師兄於午後至松風壇聽講。”
“原來如此。”
應闡拱手回道:“我已知曉,有勞童子傳訊。”
道童微微一笑,隱秘地以足跟踢了一踢雲豹,等待雲豹慢慢悠悠爬起。
“小童告辭。”道童這才一禮,乘上雲豹奔去。
那雲豹瞧來懶散,奔跑起來,卻實迅捷,不過眨眼之間,就已到了道路盡頭。
應闡目送他們身影消失,這才收了視線。
回到屋內,將晨間看了過半的感應經啃完,又讀了會玄竅經,就已過了正午。
應闡仍是照例,把道書都細心收起,這才離院而去。
松風壇,不在較常見的幾處講道壇中,不過打聽起來應是不難。
過雲中後,應闡尋了一位行色不顯匆忙的同硯攔下,禮貌請教,很快得到指點。
他向北而行,大道變成了小路,又變成了石階,走勢越來越高,忽地聽聞滿峰蒼松竟隨著風起而曳,泛起松濤陣陣。
便知松風壇不遠了。
果然,石階很快到了盡頭,應闡登上崖頂。
崖頂以青石鋪了廣場,廣場正中有三丈三的高壇一座,似是漢玉砌成,色澤溫潤如脂。
廣場中已有人在,是名面容清癯的老道,但他身上著的道袍,是與應闡一般的弟子樣式,顯然不是院中道師。
老道本來正自養神,聞有腳步來到,才一睜眼,微微頷首示意。
應闡拱了拱手,算是還禮,但見老道沒有談興,便沒開口攀談。
過了一陣,又有一個未著道裝的少女來到,但仍沒有打破靜默。
如此,直至未時,忽的又是一陣松風,分明也沒如何引人側目,不知為何一晃眼間,便有一位女冠出現在了此間。
老道眉目微動,似是識得這位女冠,便先躬身一禮,喚道:“齊院師。”
應闡與那少女聞聲,便也隨同行禮喚道:“齊院師。”
齊院師柳葉眉,丹鳳眼,神態清冷,見這景況,也只微一頷首。
“不必拘禮。”她的語氣倒是平和,不過行事卻甚雷厲,便道:“你等三人,都是何時入的道院?”
幾人對視一眼,老道便當先道:“弟子五個月前入道院修行。”
少女即隨後道:“弟子去年夏初拜入道院,至今有一載了。”
應闡有些意外,但見齊院師視線落來,仍坦然道:“弟子月前拜入道院,至今當是三十餘日。”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其餘兩人側目,瞧著應闡多有詫異。
齊院師倒是依然語氣淡淡,便接著道:“既然到都教院中記名,說明你們已都做足準備。”
“然我仍要考教一番。”
說著,便一點應闡:“你先來答。”
“何為玄竅?”
應闡略一思索,便答道:“蓋虛極靜篤,無復我身,但覺杳杳冥冥,與天地合一,而炁醞釀於中,乃修煉之最妙處,故謂之玄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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