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院師認真聽罷,也不點評,便又朝那少女問道:“何為神之舍宇?”少女背書一般念道:“中元絳宮者,乃神之舍宇。絳宮不動則精不馳,而神不疲……”
齊院師仍不點評,又問老道何為小河車,何為大河車,老道立即便予答覆……
如此來來回回,問了不知多少玄理道論,三人倒也基本能夠答得上來。
齊院師仍是不作任何點評,只是有時候會忽然指正。
直到晚暮。
齊院師才一止問,淡淡然道:“爾三人基礎尚佳,確可開始煉氣了。”
三人聞言,都把耳朵豎起,本道齊院師馬上便要指點功訣,沒想她一招手,卻是放出三道白光,分往各人手中。
應闡下意識抬手一接,便見白光在他掌中化作了一細長之物。
細看,似是一根鋼針,卻又粗獷許多。
齊院師淡淡道:“爾三人自明日起,便以此物為鉤,到霞棲之畔垂釣,三日之後再來見我。”
“屆時,再視各自垂釣成果指點功訣。”
說罷揮了揮手,又是伴隨一陣松風,消失無蹤。
“這……”三人相覷一眼,少女便露出明顯困惑:“兩位道兄,院師這是何意?”
老道沉吟道:“齊院師行事,豈是我們能夠揣度?”
應闡卻沒多想,只是一笑:“無論如何,三日之後便知分曉。”
“明日垂釣,我還需做不少準備,便先辭過了。”
說罷,又一拱手,便灑然下了松風壇。
回到院裡時,月色已如水。
應闡手中多了一竿老竹,一把麻線。
老竹稍加處理,再以小刀開幾道槽,纏上麻線……如此,便成了一根簡易釣竿。
將就幾日,應是無礙。
砍下來的竹節,削成了片,便可編個魚簍……
應闡左右打量了眼,頗覺滿意,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屋。
只是還未起身,他便忽見有道霓彩飛入院中,雖在淡月清輝之下,仍是顯出幾分絢麗。
“仙子?”
彩雀兒停落在亭邊,瞧了應闡一眼,神態懨懨:“是道士啊。”
“這才幾日不見。”應闡訝道:“仙子怎麼如此萎靡?”
“道士。”彩雀兒蜷縮成了一團絨球,悶悶道:“以後不要叫我仙子了。”
應闡眉頭一揚:“仙子這是怎麼了?”
“哎。”彩雀兒垂頭喪氣道:“我只是隻飛得快的山雀,生來不會法術,也學不會採集日精月華修行……”
應闡細細聽著,才知道彩雀兒這十幾天,竟是在與道院中的精怪學著採集日精月華。
只是不知為何,它卻怎麼也不得入門。
“這……”
應闡有些意外,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緣由。
想了許久,只能安撫它道:“等玄英回返,我再幫你問問他可知道緣由。”
只是李玄英入山採藥,本道三五天內便會回返,怎麼至今還不見其影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