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後,月色朦朧。
甲字二十六院的上空,兩道銀線正穿梭於清輝之中,彷彿游魚在水,又似山間鳥雀,正在互相追逐。
應闡和李玄英就在院中坐著,兩人皆不言語,只是關注著空中銀線,指尖時而微微一動。
兩道銀線便隨之開始變化,飛轉、迴旋、交錯,時不時輕輕交啄,發出‘叮’的一聲清鳴。
“唔。”
李玄英目光一凝,索性直接起了個訣。
應闡見狀,微微一笑,便也把指訣掐起。
隨著兩人面色變得認真,銀線變化也愈發迅速,甚至開始頻頻交擊,叮叮清鳴之聲不絕於耳,眼看到了兇險之時,銀線四面穿梭,彷彿在院落上空,織起了一張大網。
卻正此時,院牆上虹光一閃,彩雀兒倏然從院外回返,竟是險些撞入兩道銀線之中。
“哎呀!”
彩雀兒驚撥出聲的同時,應闡二人已將指訣一按,空中銀線齊齊一滯,頓時在月光下,顯露出了真容。
竟是兩隻寸許長的飛針。
“道士!你們又在這裡胡搞什麼!”
彩雀兒大為嗔惱,虹光一閃,落在應闡頭頂,朝他腦門連啄數下。
“仙子莫怪。”他一抬手,喚回了空中飛針收好,又捋了捋雀兒的彩羽,笑道:“我們只是演練劍術,有分寸的。”
原來他和李玄英,正是在以飛針較量劍術。
之所以不是飛劍,則是因為符劍形質皆重,若想駕馭隨心,便需運使更多法力。
如此,難免便失了演練之意,而且也恐怕動靜太大,驚擾他人。
所以應闡才專門煉製了這兩隻符針為用。
彩雀兒聞言不語,只是一味地啄應闡。
應闡感受著頭頂一下一下的酥癢,露出微微笑意。
這時,李玄英也從空中喚回飛針,卻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李玄英學劍之時,還受了應闡不少指點。
但他接觸飛劍之術,畢竟比應闡更早,修為也高不少。
所以當應闡開始透過《點星劍訣》,嘗試駕馭飛劍之時,李玄英早已補足基礎,迎頭趕了上來。
兩人初開始演練劍術之時,亦是李玄英更佔上風。
雖然他也感覺得到,隨著應闡漸漸將其一身劍術,化用到飛劍之上,每日都是一番全新氣象。
但是李玄英也非庸常之輩,應闡日新月異的劍術,反而促使著他快速進步。
因此,縱使應闡的劍術如何精進,他也始終沒被落下,甚至常常能夠更快一步。
但近幾日來,形勢卻不同了。
應闡的劍術,彷彿忽然之間,有了質的飛躍。
交手時,攻勢愈來愈發犀利,予人的壓迫也愈來愈大,以至於李玄英常常有種感覺。
彷彿自己的一進一退,一收一放,都在應闡的預料之中,而他的‘劍鋒’也至始至終,都在朝他的破綻釋放殺機。
“玄英,玄英?”
這時,應闡的呼喚忽然傳來。
李玄英恍然一醒,才發覺自己想著想著,竟都神遊物外了。
“玄英。”應闡道:“怎麼忽然晃神了,不妨事吧?”“小弟無礙。”李玄英頓了一頓,還是禁不住道:“師兄的劍術,似乎又突飛猛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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