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一年裡,應闡來往都務院的次數並不算多。
不過,鄭道人對他卻似有些印象,抬首一望,便道:“是……應師弟?”
說著,還朝他肩上的彩雀兒瞧了一眼。
彩雀兒首次來到都務院中,本來還十分好奇地四處張望,忽然被鄭道人一瞧,立即一縮身子,藏入應闡衣襟去了。
應闡也不去理它,朝著鄭道人一禮,答道:“正是。”
鄭道人收回目光,微微點了點頭,便向他要過木符,一面動筆記錄著,一面問道:“請法旨者,需將修為記錄在冊。”
“師弟近來可有進境,修為如何?”
“雖然我這裡能看到都考院的記錄,但是畢竟已逾半載,卻不能完全作數。”
應闡道:“小弟如今已煉開二十九竅。”
“二十九竅?”
鄭道人的筆鋒微微一頓,訝然瞧了應闡一眼。
應闡坦然點了點頭。
“……這可實在難得。”鄭道人搖搖頭,又動起筆,才接著道:“師弟既有如此修為,可要領院中符詔?”
“符詔?”
“即由院中直接指定你負責一片較大的區域。”
鄭道人解釋道:“除了巡弋之外,區域內若有弟子,遭遇了無法應對的失控精怪,上報都務院後,院中也會責成你前去處理。”
“當然,院中也會獎以更多道功。”
“原來如此。”應闡恍然道:“所以需由修為更高的弟子負責?”
“正是。”鄭道人道:“本來,院中的意思,至少是要煉開三十竅,才能領這符詔。”
“但修為到了這個階段的弟子,本來便不算多。其中還有不少為求取圓滿、衝擊玄光忙於閉關,能分出閒暇來擔起這份責任的,就更少了。”
所以,都務院不得已放鬆了些要求,應闡雖只煉開二十九竅,卻也足夠了。
“既如此。”應闡思定,便果斷道:“請師兄為我領符詔吧。”
鄭道人一頷首,在紙上唰唰記了幾筆,又一揮袖,桌面上便多出了數件物什。
“這是輿盤,內裡繪有道院周近地勢,你要負責的區域也已經在其中註明。”
鄭道人道:“師弟保管好了,這些可是要還的。”
“小弟省得。”
應闡把東西都接在手中,聽著鄭道人一一囑咐:“這枚玉符,能與都務院傳訊。”
“若有需你處理之事,便會透過這枚玉符告知,當然,若是應對不來,切不可以逞強,趕緊傳訊院中……”
“這是符箭,緊要關頭求助之用,內裡銘有神紋,一經擊發,百里之外都可望見光明,夜間範圍更廣……”
“這是玉露丹,還有都務院的印信,持之可往鶴池坊,借調一頭仙鶴同行……”
……
直到應闡離開都務院,彩雀兒才又冒出頭來,嘀嘀咕咕道:“這道人好生囉嗦。”
“領了院中符詔,便有責任在身,要囑咐的事情自然就多。”
應闡搖搖頭,卻把視線落在了手中的輿盤上。
他試著把念頭探入其中,很快便覺眼見展開一面繪卷。
立體的山川峰巒,一一顯現,真如俯身於雲霄上,望遍群山一般。
鄭道人說這輿圖中繪製的,乃是道院周近地勢,但應闡只是匆匆一瞥,便發覺這所謂的‘周近’,怕是至少涵括千里。而他要負責的區域,竟也是在道院數百里外,無怪要借鶴池坊的仙鶴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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