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闡眉目一動,忽地露出幾分恍然,便一點足尖,乘著清風躍上半山。
“欸!道士?”
彩雀兒見他忽然動作,吃了一驚,連忙振翅跟隨,到了半山之上,便見此間竟有一名女冠。
其柳葉眉,丹鳳眼,身形秀頎,彩雀兒不認得,應闡卻如何不識,正是指點他擇選功法的齊院師!“齊院師。”
院中道師在此,應闡自是不懼精怪,上前行了一禮,便道:“院師怎麼會在此處,又喚弟子相敘?”
齊院師仍是一般清冷,只淡淡道:“我在此處,是因離兒之故。”
“只是我也未想到,離兒口中的道院弟子,原來是你。”
“離兒?”
那二尾白狐的目光應聲而來。
應闡頓時恍然,原來‘離兒’便是此狐之名,只是自己又如何成了,這頭白狐口中的道院弟子?他下意識打量著此狐,忽然察覺幾分端倪。
這頭二尾白狐,雖未給他絲毫兇悍之感,但這一身輪廓,卻是越瞧便越發眼熟。
應闡再三對照之下,不由吃了一驚:“這頭白狐,原來就是那日藏身在洞中的精怪?”
“看來你也猜到了。”
齊院師道:“離兒貪玩,總在山中亂跑,我因不想對其多加束縛,亦是聽而任之。”
“卻沒想到,它竟得到了一縷帝流漿,還險些因此失控,幸虧你沒不由分說,除去了它。”
應闡不禁搖了搖頭:“它並未有殘殺生靈,因此我也只是遵循本心而已。”
“哦?”
齊院師微微點了點頭,“無論如何,還要感謝你予它這一個機會。”
“離兒,還不道謝?”
那二尾白狐體型雖大,但在齊院師面前,卻實十分乖覺,聞言溫順低下了頭,竟道:“離兒多謝道兄不殺之恩。”
“啊!”彩雀兒吃了一驚。
離兒的聲線,比之彩雀兒還稚嫩些,又十分尖細,彷彿女嬰。
但是叫它吃驚的,自然不是這個緣由,而是因其竟然口吐人言。
這豈不是說明,它是煉化了橫骨的厲害妖怪?應闡也怔了怔,無奈一笑:“這位……離兒姑娘,既已煉化橫骨,我又怎麼會是對手,不殺之恩更無從說起了。”
齊院師卻淡淡道:“離兒天賦雖佳,卻是個疲懶性子,若非因緣際會煉化了帝流漿的精氣,豈能煉化橫骨?”
“原來如此……”
應闡這才點了點頭,“既如此,離兒姑娘之謝,在下便領受了。”
齊院師沉吟片刻,卻又說道:“應闡,你可有所求麼?”
應闡訝道:“院師這是何意?”
“我慣不欠人情。”齊院師淡淡道:“你若是有所求,儘可說來。”
“只要在我能為之內,又不違反本宗門規,我都可以允你。”
“這……”
應闡有心拒絕,但見齊院師這副模樣,顯然也不容他推託。
只是他自覺,放過離兒是為本心,並值不上什麼回報,所以也實是難開口索求。
他想了又想,卻忽然間,憶起昔日在雲中垂釣時,與陳象的一段對話,不由眼前一亮。
“既如此。”應闡拱手道:“弟子修行之時,若有疑難,可否向院師請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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