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宗飛船裡。
一名黃衣執事,一臉迷惘的從地上爬起來。
“剛才,我暈倒了?”
腦海裡,一片混沌,如漿糊一般。
“好在沒人看到!”
他趕緊回到船艙門口,執行警戒任務。
此時,隱匿身形的沈軒,正淡然地飛遁出真意宗飛船。
剛才,他【隱身】、【斂息】後,擊暈守在門口的真意宗黃衣執事,再【千變萬化】成其模樣,靠近船艙。
施展【洞察】、【耳聽八方】技能後,沈軒將許寧鐵三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白天,發生衝突時。
陳慧雪望向他的眼神,過於明顯。
許寧鐵肯定有所察覺。
若是真意宗修士對他生出歹意。
不好意思。
他只能先下手為強,超度真意宗飛船裡的所有修士。
然後帶著陳慧雪,遠走高飛,另尋潛修之地。
還好,許寧鐵還是有點頭腦的。
一切以自身利益為重。
不願意節外生枝,影響他完成宗門任務。
沈軒這才【隱身】、【斂息】,喚醒那黃衣執事,飄然離去。
說到底,他也不願意多造殺孽。
殺孽過多,影響道心,容易走火入魔。
……
沈軒現出身形,報上姓名,再次走進陳家族地。
他直接去了陳慧雪庭院。
“沈符師,對不起。”
陳慧雪宛如做錯事的小孩般,揉著衣角,低聲說道。
“知道哪裡做錯了?”
“我……我不該激發紫玉劍鐲的。”
“如果我稟報族老,說不定能處理得更好。”
“就不會給沈符師和陳家,帶來如此多的麻煩。”
沈軒搖搖頭。
“激發紫玉劍鐲,沒問題。”
“那人居心叵測。本意是拐騙你,獻給真意宗的一位宗姓真人。”
“他壽元將近,想借助你的天生冰靈體,將你作為爐鼎,為他延壽。”
聽完後,陳慧雪臉頰飛起一片彩霞。
又羞又惱。
到了她這種年齡,自然知道爐鼎是什麼意思。
“以前,我曾聽過一位高人,說過幾句話。你且聽好。”
“是,沈符師。”
“家貧妻美,無權多財,勢弱早慧,不是好事。”
“家貧妻美,就會有好色之人算計你。無權多財,就會有貪財之人陷害你。勢弱早慧,就會有邪惡之人謀害你。”
“你擁有天生冰靈體,又遇到我為你易筋洗髓,凝成玄冰靈種,走上冰法修士之路。其實,這未必是福氣。”
“原本,你可以和其他仙苗一樣,過著普通卻平和的生活。現在,註定要走一條佈滿荊棘的險路。”
“不是每個人,都能披荊折棘,到達彼岸。大多數人,會倒在荊棘之中。”
“白天的事,只是個開始而已。”
“以後,你無論做什麼事,不要指望我,只能靠你自己。”
“我的話,你聽懂了嗎?”
陳慧雪深深躬身行禮。
“是,慧雪聽懂了。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慧雪不會牽涉到沈符師身上。”
沈軒點點頭。
“以後,藏鋒守拙,安心修行,少拋頭露面。”
說完,沈軒轉身便走。
他不能讓陳慧雪產生依賴心理。
每個人,都要獨立面對人生中的種種困境。
……
陳家後山,百丈瀑布旁。
陳家老祖望著飛流直下的瀑布,若有所思。
身旁,陳家主默默侍立。
“整合周邊中小修真勢力,招募散修,建立陳家遠征軍一事,要儘快開展。”
陳家老祖淡淡說道。
“是,老祖。”
“你親自帶隊。該處理的,不適合留下的,都帶去。族中自有老夫坐鎮,不必擔心。”
“老祖,陳慧雪那丫頭?”
“無妨。許寧鐵是聰明人。區區一名練氣弟子,在他的大道面前,算得了什麼!”
陳家老祖微笑說道:“何況,不是有個沈符師,擋在前面嗎?”
“我所說的,正是此事。這個沈符師,不簡單。”
“當然不簡單。”
陳家老祖嘆息了一聲。
“靈兒那丫頭和他攪合到一塊去了?”
陳家主回道:“是的。”
“找鄭子義談談。就說老夫的意思,讓他帶靈兒那丫頭回慕家。”
“慕真人,差不多要出關了。”
“好!這件事,我會盡快和鄭子義談。”
“至於沈符師。”
陳家老祖停頓了一下。
似乎在思考什麼。
良久,才幽幽說道:“此人非池魚之物。老夫若是沒猜錯的話,此人很可能是宋國大宗結丹種子。”
陳家主眼眸一亮。
“老祖的意思,此人是來此籌謀結丹的?那他將來豈不是……”
猶豫了一下,陳家主還是說了出來:“豈不是宗門真人?”
陳家老祖瞥了陳家主一眼。
“是宋國的宗門真人,與你何干?”
陳家主訕訕說道:“好歹也是我們陳家的客卿,總有點香火情誼。”
“等他結丹後再去攀交情!十個結丹種子,能有三人結丹,就算不錯了。其中,大多還是假丹!”
話雖如此。
陳家老祖言語中的酸意,連陳家主都聽出來了。
半晌。
陳家老祖做出決定:“把他供著吧!將來的事,走一步看一步。總之,我們陳家,不虧待他就是了。”
“是,老祖英明。志方也是如此想法。”
等陳家主走後。
陳家老祖拂袖一揮。
飛流直下的百丈瀑布,全部停滯。
彷彿被什麼託舉一般。
陳家老祖再重重拂袖。
瀑布猛然迸裂,水浪朝四處飛濺。
“瀑布始終無法倒流而上。我,終究老了!”
陳家老祖意興闌珊,揹負雙手,如世俗間的老人般,慢騰騰地走向自己的道場居處。
……
數日後。
沈軒走進鄭丹師洞府。
“請喝茶。”
鄭丹師親自為沈軒倒茶。
這讓沈軒受寵若驚。
“鄭老有事請講。”
鄭丹師笑笑。
諮詢了一些煉丹疑問。
沈軒有問必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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